凝着孙儿,意味深长:“哀家的意思是,你也该考虑纳个侧妃了。”
“哀家早已问过你府上的人,成婚这么久,你根本没碰过长胜王府那个小息月。你的苦处,哀家明白,可身为储君,你怎能没有自己的子嗣呢。何况,如果这回朔月与大靖和谈成功,北境战事就可彻底结束了,长胜王府也势必要将兵权慢慢交出……你也不必再投鼠忌器,就算与那个小息月和离,也不是不可能。”
“皇祖母竟派人打探孙儿的私事么?”
元黎再度冷冷截断太后。
太后讶然张大嘴,没料到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这个孙儿,竟然只听进去了这么一句。
身为长辈,这事的确有失体面。
太后不免心虚:“哀家也是忧心皇室子嗣……”
“孙儿自有打算,就不劳皇祖母费心了。”
元黎起身,恭施一礼,退出房间。
太后愕然良久,方回过神,与孙姑姑道:“他、他竟说他有打算!他有什么打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连一个贴心人都没有,经年累月,万一憋出个病可怎么办。哀家好意关心,他竟这种态度,真真和他那父皇一样的驴脾气!”
孙姑姑忙劝:“太后勿怒,依奴婢看,殿下……恐怕依旧对苏公子之事难以释怀呢。”
太后闻言,不免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重情,苏煜毕竟舍身救过他性命,他念念不忘,也是该的。”
太后礼佛要礼两日。
夜里,一行人直接在寺院客房下榻。
云泱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逼着自己睡了,后半夜又昏昏沉沉做起噩梦。
梦中,站在朔月使团中的紫袍男子怀着报复的恶意,当众说出了真相,父王、母妃、兄长,还有长胜王府上下几百口人都被自己连累,下狱,砍头,血流成河。兄长们被镣铐锁着,目光怨恨的望着自己。
而监斩台上,赫然坐着一个面如冷玉的玄色人影,凤目幽寒,漠然的望着屠刀落下。
云泱满头大汗的惊醒。
元黎本在屏风后运功疗伤,听到动静,起身过来查看,就见少年拥被坐在床帐内,眼睛通红,瞳孔涣散,神色茫然而无助。
这小东西,最近的确很不正常。
元黎沉吟片刻,走过去,压低声线,开口问:“怎么了?”
云泱茫然扭头。
看见元黎,目中惊色更重。
元黎又问:“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孤说?”
“不……没有。”
良久,少年发出两声模糊音节。
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坚强镇定下来:“我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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