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绥并不能赶回去。他在这边,有更多东西要守。
人思绪一多就容易烦,盛绥烦起来还是会犯烟瘾。他习惯性掏出烟盒,盘弄两圈后在桌上磕两下,一根烟便伸出来。
哈德门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连着季维知那张脸。
盛绥便乖乖地收回去。
挺久没见那小孩,还怪想的。
写完回信,盛绥准备下厂子,跟进实验成果。运给后方的原油快到交付期,第一阶段的提炼也已经结束,他得保证不出岔子。
刚穿好皮鞋,盛绥就听见门锁响。
这地界没多少人知道,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除了某人也没别的。
于是盛绥赶紧整理好衬衫,下楼,调整出好看的笑容。
来人果然是季维知。年轻的军官没穿制服,换了身月白色长衫,打扮这么斯文又不好好走路,蹦跶着奔过来。
一个月没见,季维知的头发剪得更短,显得人精神利落。
“二爷!” 季维知扑过去,一头扎进男人怀里,黏糊糊地说,“好想你啊。”
盛绥搓搓他的头发,“终于放假了?”
“嗯,轮休。” 季维知嘿嘿笑着,仰头,皱鼻子讨好道,“能陪你好久呢。”
“饿不饿?” 正是午饭点,盛绥怕季维知赶路没吃饱。
季维知哼唧道:“饿。”
“进屋,给你做点面。”
“那你抱我进去。” 季维知没骨头一样挂着,耍无赖。
盛绥脖子被这么吊着也不说难受,俩人抱着走,又别扭又滑稽,总算回到屋里,盛绥弯下腰,把季维知放到沙发上,起身准备煮面。
“你等会,先别走!” 季维知忽然警觉,拉住盛绥的领带往自个跟前带,“突击检查。”
盛绥疑惑:“检查什么?”
话音未落,小孩就凑到他的嘴边,鼻尖时不时蹭到下巴。
又嗅过两下,季维知满意地点点头。只有薄荷的香气和淡淡的皂荚味。
“还行,没背着我抽烟。” 季维知说。
盛绥这才明白刚刚在 “突击” 什么,不禁笑道:“这就检查出来了?不再仔细看看?”
“还要怎么仔细?” 季维知不躲,直勾勾地望回去。
“至少,” 盛绥低下头,俩人的呼吸缠绕到一起,声音便越来越低,“得尝尝吧?”
几乎是同时,季维知也凑上去,含住温软的下唇,吮吸,打湿,交换,你来我往,气息深沉。
“尝完了,” 季维知嘴里尽是湿热的物什,含糊不清地说,“看来某人一个人在家时很乖嘛。”
久别重逢的吻比以往更激烈,没一会,季维知就软绵绵地挂在人家脖子上,跟滩水似的化在沙发上。
季维知赖了吧唧地支使人干这干那:“做面时下点卤子吧。这段时间天天在山里吃土豆,嘴里都没味儿。”
盛绥苦笑:“松手。你这么挂着,我怎么去做饭?”
“我不的!抱着去呗。” 季维知不但不松手,连腿都盘上来,得亏是军爷腹部核心力量强,否则非得摔下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