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知原本是想替自己开脱,可看盛绥那副可怜样,倒觉得自己像个提裤子不认人的禽 兽。
“没有,我的意思是……” 想解释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对面是个心有所属的人,他不该越界的,于是点头,“算了,嗯,我始乱终弃。”
盛绥被这句话噎得一愣。小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也行。” 盛绥半开玩笑地说,“用完就扔,我还挺可怜。”
“?”
季维知同是无话可接。
这男人怎么回事啊?!喝了假酒的人不是自己吗?怎么盛绥今天这么会撩拨人呢?
季维知更加坚定要 “始乱终弃” 的决心。做禽兽总比做被房东美色诱 惑的登徒子强。
“二爷,你看,” 季维知决定讲道理,压住心口翻上的醋意,说,“你有喜欢的人,对不对?”
盛绥没答话,等他往下说。
“虽然昨儿那事…… 咳,对于俩大男人来说没什么要紧的,但万一你心上人介意怎么办?” 清醒过来的季维知不同于昨夜醉态,懂事得令人心疼。
见惯风浪的二爷此时后悔极了,昨天干什么非得给自己挖坑,跟人聊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
偏偏人家还把昨夜忘得干净,这会小孩的独占欲和纠结劲掐起架来,盛绥可真是招架不住。
“只要你不介意,就没有人会介意。” 盛绥无奈地应。
季维知陷入沉思。没人?难道自己理解错了,盛绥没有喜欢谁?
可昨天在车上……
季维知忽然反应过来。当时,他们一直用的是 “会”“大概” 这类推测将来的词语,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盛绥根本就没有心上人,至少目前还没有!只是自己先入为主地把某个人家的姑娘对号入座了而已!
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管怎样,盛绥都不可能喜欢男人吧?
于是,季维知好不容易明媚起来的心情又低下去,“反正…… 咱俩最好还是避避嫌。”
“你还挺大度。” 盛绥简直被气笑。
“那必须。” 季维知也不知怎么,活像旧时候包容姨太的大房,说着大气的话,内里却是阴阳怪气,“未来我还得祝福你跟她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呢。”
“早生贵子?” 盛绥舔了舔后槽牙,直勾勾地盯着他,“这可有点难为他。”
季维知在盛绥面前总是嘴比脑子快,“为啥?她不想要孩子?”
“……”
“就算想要,大概也没办法。” 盛绥右手撑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玩着眼镜链,“咱们的科学似乎还没有赋予男人这项能力。”
第30章 我教教他怎么追我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的眼镜链是金色的,在昏暗的卧室里反光不明显。
它在晃,大约摇了十多下。
季维知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晰?” 盛绥反问。
“够、够清。” 喉结又是一下滚动。
心照不宣的沉默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