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就站在陈宇川身后不远处,其他人的目光整晚都在一对新人身上,只有他的目光一直没变,陈宇川在哪儿他的视线就落在哪儿。
陈宇川虽然想抢手捧花,但也只是图个热闹,沾沾喜气,人群里不少小姑娘,手捧花扔出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抬手伸了几下,一个大老爷们没准备真的去跟小姑娘们抢,最后手捧花落在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手里。
婚礼是一个特别有感染力的环境,最后那个姑娘的男朋友掏出了婚戒求了婚。
陈宇川贴着路阳站在旁边鼓掌,看着求婚的男人伸进兜里掏戒指的时候,摸了摸自己原来戴了十多年戒指的左手无名指。
他之前摘掉戒指的时候有一圈很明显的白色痕迹,路阳手指上也有,过了快半年,那点痕迹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但比刚开始的时候已经淡了不少。
陈宇川没深想,还没来得及伤感就感觉自己的左手被包在一个温暖的手心里。
路阳握着陈宇川左手,拇指跟食指捏着陈宇川无名指指根摩挲了几下。
陈宇川问:“阳哥,你戒指呢?”
“在家。”路阳说。
“你是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离婚之后,回去收拾东西那天。”路阳说,“那天戒指在我裤子口袋里。”
“那天才摘呀,我还以为你早摘了呢。”
路阳捏着陈宇川指根,“还想戴吗?”
“想啊。”陈宇川回答的坦荡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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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陈宇川回去之后又仔细观察了胖胖一会儿,胖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再吐过。
陈宇川陪胖胖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洗了澡回了卧室,路阳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接了不少电话。
路阳忙好推开卧室门,看着陈宇川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在发消息,他没穿睡衣,只穿了一条内.裤,一条腿平放在床边,另一条腿曲着晃着,嘴里还哼着晚上齐昀婚礼上的一首歌。
陈宇川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哼,但他记不住歌词,也记不住调儿,每一遍哼得都不太一样,调不一样,词儿也不一样。
“阳哥你忙完了?”陈宇川不哼了,只是抬头看了看路阳,又低头继续发消息,“忙完你去洗澡吧。”
“小心着凉。”路阳拿起床头陈宇川的睡衣扔过去,盖住了陈宇川小腹跟大腿,喉结动了动没再看他,又转身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出了卧室。
路阳洗完澡再回来时,刚推开卧室门,直接撞在了陈宇川身上。
陈宇川双手揽住路阳脖子,直接跳起来,两条腿勾着路阳腰。
路阳两手拖着陈宇川大腿,把他往上颠了颠,眯着眼叫了他一声,“小川儿……”
卧室只留了床头一小盏散着微弱蓝光的小灯,光线不多不少,刚刚好。
路阳叫“小川儿”时的音调里压着在不断升腾的欲.火,他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淌到嘴角。
陈宇川侧了侧下巴,伸出舌头顺着路阳唇角舔掉了那点有点凉的水珠。
“阳哥,”陈宇川又伸出舌尖,在路阳上唇唇峰上勾了一下,“来吗?”
路阳自认是个自控力非常强的人,但从他第一次见陈宇川开始,就没了自控力。
他对陈宇川所有的忍耐全都用在了这一年上。
之前林医生建议过,让他尽可能地多陪着陈宇川,但路阳还是忍着分房睡,那并不是因为他们还没复婚,他只是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他怕自己会不顾陈宇川的反应,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加深他的压力。
他舍不得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