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杨河渐渐没了气,只剩下臊,竟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的屁股真的很大么?小唐并没有说过他大屁股啊,只说过他身上肉都长屁股上了,翘。
车里很暖和,而外头是凄冷的雨后的夜,除了车灯照到的地方其他都是一片漆黑。傅杨河看了一会,困意就袭上来了,很快就眯起了眼睛,车子晃了一下,他又醒了过来。班觉贡布说:“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傅杨河“嗯”了一声,便安心闭上了眼睛。车里暖和,困意借着酒气而来,他很快便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忽然醒了,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吓得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车里一下子亮了,班觉贡布说:“醒了?”
“到了么?”
“到了。”班觉贡布说,“看你睡得熟,没叫你。”
“……”傅杨河看了看班觉贡布,也没说什么,伸手拿了自己买的冬虫夏草,说,“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傅杨河下了车,跟班觉贡布挥了挥手,一边走一边想,他如果不醒过来,难道班觉贡布一晚上不叫醒他?真不知道该说他古怪还是该说他体贴。
他想着便回头看了车子一眼,班觉贡布这才发动了车子,车灯照亮了傅杨河,在地上投出一条很长的影子。傅杨河走到楼梯口,突然有个声音说:“怎么现在才回来?”
傅杨河吓得倒退了一步,借着灯光才看清是张跃。
“你吓死我了。”他说。
“做什么亏心事,让你这么害怕。”
傅杨河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买了什么?”
“就买了……”傅杨河突然想起来后备箱里还有很多他帮小唐他们捎的日用品呢,忘了拿下来了。
他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往下看,车子已经开远了,心想算了,明天早晨再说。
张跃接过他手里的礼盒看了一眼,又还给了他。傅杨河问:“还行么?”
张跃点点头,说:“怎么现在才回来。”
“下雨,路不好走。”傅杨河说着就打了个喷嚏,张跃说:“去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可能会下雨,淋着了吧。”
傅杨河点点头,借着楼道的灯光,才看到张跃脸上有道血痕,吃惊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张跃讪讪地说:“没事,一点擦伤。”
傅杨河回到房间之后就把小唐给叫过来了。小唐进门也是一样的话:“怎么才回来?”
傅杨河就把今天下午遇到的事跟小唐讲了一遍,然后问说:“我走了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
“我刚才看到张跃脸上挂了彩是怎么回事。”
“他啊,”小唐闷声笑说,“今天蒙克不是骑马来的么,他那马特别听话,也没拴,就在舞蹈教室后面的草地上自己溜达。张老师见那马毛色油亮,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突然想骑马,趁着我们不注意就自己往马背上爬,结果还没爬上去呢,那马尥了个蹶子,就把他摔下来了,马蹄子刮到他脸了,还好他躲得快,不然说不定人都要废了。”
“啊?”傅杨河吃了一惊,说,“他怎么这么大意。”
“也不能全怪他大意。蒙克那匹马平时看着确实温顺,你没见过有多听话,蒙克吹个口哨它都知道要干什么。谁知道这马认主人,只跟蒙克亲,别的谁都不让骑。不过可怜了蒙克,看见自己的马踩伤了张老师,吓得脸色都变了,拉着张老师就去附近的诊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