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全场都对着李泽瑞写的字沉默了。

只有王小鹿两眼放光,拉了一下自己妈妈胡欣欣:

“妈妈,他写出了我的心声啊!”

胡欣欣:

“……唉。”

王老师满脸震惊,又忍不住靠近去看笔画的细节;那位鸡皮鹤发的张会长,也挪动着身体靠近,睁大老花的眼睛,仔细观察这一幅字。

看了好一会儿,张会长抬头看李泽瑞,苍老的声音问道:

“这个字……是你写的?”

李泽瑞平静点头。

王老师终于欣赏完了这幅字,豁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有风骨有特点,笔力强劲,笔势走向自然,成熟得不像他这个年龄写出来的,太美了!”

他给张会长说:

“他这个字,您觉得怎样?”

张会长一动不动,双目定在那张纸上。

然而旁边的房道长却“嗤”了一声,拖长了音调,似笑非笑:

“这幅作品确实非常优秀,老王你也说了,笔力这么好,成熟得不像他这年龄的。那有没有可能,这就是节目组弄出来的道具呢?现在的综艺节目,谁不知道有作假和道具存在?”

房道长边说,边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神情,对着一旁节目组的摄像镜头捋了捋胡须:

“我没说错吧,你们综艺有剧本,有道具,这幅字也是你们请别人写的吧?我知道在节目上说这个不太好,但我这个人就是看不惯造假行为,你们不要再装了!被我戳穿了吧?是不是打算关掉直播了?真是遗憾哪,啧啧,在小孩子的综艺里造假,对孩子发展多不好啊。”

节目组:

“……?”

他们不是,他们没有。

直播镜头也依旧开着,大家都看见这位房道长在这里正义发言,弹幕里刷了一大排问号。

接下来,就是爆发性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位道长您选错舞台了啊哈哈哈哈!】

【亲眼看着瑞瑞写出这些字的我,差点被道长逗得笑喷出来。】

【这位道长,从他的角度去看,这八岁小孩能写出这种字,确实很像造假啊,怪不得他理直气壮的,可惜他遇上的是咱们的宝贝瑞瑞哈哈哈哈!】

【这种挑刺摩多摩多,我就爱看!】

房道长刚开始说话时,王老师还有点紧张,等听他说完,王老师反而平静下来了。

张会长看向房道长,房道长赶紧对张会长说:

“张会长,这些综艺都是有道具的,您与其问这个小孩,不如问节目组那边,到底请了谁来写这幅字。我猜肯定是请的当代大师,不然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这个节目组还挺下血本的。”

王老师神色古怪,拼命憋笑。旁边的喻宁也是,拼命把到嘴边的大笑压下去,只看事情如何发展。

观众:

【草!虽然在找茬,但是他也承认这个字好看啊,哈哈哈哈!我快笑晕了,怎么会有如此好笑的事情!】

【节目组快把录像拿出来打他脸!】

【你们快看王老师和喻宁的表情,这俩憋笑都快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会长依然看着那幅字,不知为何,眼睛里竟然涌出了泪。

王老师这个时候,跟房道长说:

“你真的认为,这个字不是李小弟写的?”

房道长志得意满,吹胡子瞪眼的说着:

“你睁大眼睛看看,哪个小孩写得出这么好看的字?黄口小儿,还是娱乐圈的,笔都拿不稳,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这已经是收藏级别的字了,如果这字真是他写的,那我把我这个副会长位置让给他好了!”

【你说的哦!副会长是吧,拿来吧你!】

【我先尊称一句李副会长】

王老师露出一丝微笑,还保持着仪态,转头对台上的李泽瑞说:

“麻烦李小弟给我们大家证明一下,看看这个字,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房道长猖狂地笑着:

“这能怎么证明?难道让他现场写吗,开什么玩笑,哪里有这么听话的小孩,这么多人在场,他写得出来吗他?”

没人理他,节目组和李泽瑞商量了几句,还真就搬过来了笔墨纸砚。

李泽瑞站在茶桌前,桌上铺开一张宣纸。

房道长这时候开始觉得不对了,他狐疑地看看李泽瑞,又看看节目组:

“你们……你们怎么来真的啊?”

节目组对他一笑。

喻宁也对他一笑。

王老师懒得笑,只顾盯着李泽瑞的手看。

李泽瑞拿起笔,手腕悬垂于纸面,转头问喻宁:

“阿娘,你想让我写个什么?”

喻宁说:

“人家想确认真假,当然写一样的了。”

李泽瑞平平静静的点头,饱蘸墨汁的笔,自信坚定地落在纸上。

接下来,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书法表演盛宴!

王老师看得屏住呼吸,张会长抓住桌边探头细看,其他小孩也挤过来,都不敢多说话,只会“哇”。

房道长脸色唰地白了。

很快,“咸鱼万岁”四个字又出现在新的宣纸上,带着未干的墨迹。

和之前那张纸上的字,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有细节上有所不同。

王老师指着宣纸,得意的神色几乎溢出屏幕:

“房道长,你看,这是不是您口中这位黄口小儿写的?”

房道长此刻,浑身都颤抖起来,他本就身体瘦削,这么一抖真像摇摇欲坠的一根竹竿,加上脸色煞白,胡子和头发都仿佛凌乱了不少。

完全没有刚才耀武扬威的样子了。

王老师逼近他:

“你承认这两幅字,都是他写的吗?”

房道长说不出话来,额角甚至有汗珠落下。

但最终,他也只能点头。

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丢脸,他还怀抱着一丝希望,转头问摄影大叔:

“那个,直播镜头……关了吗?”

摄影大叔:

“当然没有啊。”

房道长:

“……”

绝望,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绝望过。

这下,他彻底体会到了社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