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寒暄,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
包间内,毫不尴尬的商业互吹你来我往。
“马克西老板年少有为……”
“诺曼先生老成持重……”
“马克西老弟真是少年英才……”
“海勒老板宝刀未老……”
“半年时间,就造就出如此声势,马克西老板真是商业奇才……”
“立足安条克城二十多年,同行业的对手倒下了一波又一波,唯有诺曼先生你依旧岿然不动,生意蒸蒸日上,堪称纺织业的活传奇……”
“马克西老弟,你这可就是在笑话我了啊,真要是岿然不动,今天就不会坐在着这里了……哈哈哈哈哈……”
“……”
茶水都喝过了两轮,马克西依旧还在打着哈哈,丝毫没有提正事的意思,钱宁和诺曼还能沉得住气,可造船厂老板海勒却坐不住了。
“马克西先生,我想知道,你为我们提供的具体转移方案。”海勒没有在“房间内的各位到底谁最成功”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而是很生硬地切入到了今天这场会谈的正真目的上来。
海勒作为一个造船厂的老板,虽然转移迫在眉睫,但是卡利亚斯原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硬性条件不足,卡利亚斯既不靠海,也没有大河,唯一的一条能够行船的河流,也在早年间被费谢尔总督以开凿运河需要蓄水为目的,给生生闸断,所以如今的卡利亚斯领就是一片旱地,且不提需不需要造船厂,就是想把船弄到卡利亚斯去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马克西放出了消息,卡利亚斯需要一个造船厂,并且他们有办法把船开到卡利亚斯,再加上多年的老友钱宁为此作保,所以他才将视线投向了卡利亚斯。
但是如果今天马克西不能给他一个说得通说法,那么他依旧会放弃卡利亚斯这条线,想办法往其他地方转移,最不济,还能去投靠海盗。不过如果马克西能够给出合理方案,那么他今天就可以做出决定,彻底上卡利亚斯这条船。
因为如今安条克城的气氛真的越来越不对劲,平民中还好,费谢尔总督如今大力加强了对流言的管控,平民中并没有引起太激烈的恐慌,但是他们这些知道不少内幕的大商人很清楚,费谢尔总督越是管控严格,就越说明如今形势严峻,安条克行省超过八成的军队都被他调去了北方,并且开始修筑防御工事,他是铁了心要造反,据说如今王储伊凡殿下已经开始整备军队了,不日就要南下平乱,这样提醒吊胆的日子,对海勒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最近他已经开始失眠,一天不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就一天睡不好觉,
卡利亚斯并不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好地方,如果把整个南国比作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那么约克王国就是这个女人的上半身,格鲁尼亚就是下半身,而卡利亚斯则是上身与下身之间那片腌臜之地,虽然污秽腥臭,但却是兵家必争之地,南北双方这个两个男人都想要将这个片土地据为己有。
如今形势不明,他并不知道费谢尔家族是否和格鲁尼亚达成了什么协议,卡利亚斯也不知道能否在这场风暴中幸存,但是转移去卡利亚斯依旧是如今最好的选择,因为除了这个选择外,要么就是和费谢尔总督一条道走到黑,要么就是就是去投靠海盗,相较之下,还是去卡利亚斯还是要更好一些,当然,前提是真如马克西放出的消息所说,卡利亚斯真的可以行船。
海勒看着马克西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并不是我为你们提供转移。”马克西放下茶杯,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是配合你们转移,并保证其过程的安全,当然,安全并不是绝对的。”
“是的,我知道你意思。”海勒加重了语气:“但我想问的是转移的方式,比如我的造船厂以什么样的方式转移去卡利亚斯,如果是走陆路,那么搬去卡利亚斯之后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走水路,对此我还希望海勒先生能够多准备几艘货船。”马克西淡淡一笑,毫不迟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