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岷一头雾水,问我要耍什么花样。
我则直接把他带到了老教室。
其实根本谈不上“老”,墙体翻新过,标语被大红的底色衬得鲜艳。
椅子本来也都是新的,被我们从仓库里翻出旧木椅给换掉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屋子里头满满当当坐着人,都是当初柳中毕业班的学生。
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
其中,有人已经都生儿育女,不复青春时的样子;有人大概也功成名就,抛弃了许多,又悔不当初;有人真的成为行业里的佼佼者,不负当初吹下的牛x;也有人回到自己的小天地,柴米油盐,生活新鲜。
但是大家还是很兴奋地交头接耳,说起柳镇的变化,说起柳中的校长,说起八年不加群、一加就开始搞事情的傻x。
那种氛围,倒真有几分高中时的样子。
施岷怔在远处,用眼神问我怎么回事。
虽然发起人是我,但看到屋里这一幕,自己也不免动容。我擦了擦眼角,飞速溜进了教室,找到最后一排的空座位坐下。
一屋子人立刻止住声,齐刷刷望着门口。
而我的施老师,就一步一顿地走进来,好像不敢相信一样。
怎么说呢,他走向讲台的时候,我看到八年前的画面和现在重合。我一直知道自己看到他会心动,但从没想到会这么强烈。就好像,每一束光都打在该打的地方,衬着我的施老师更美一点。
对,美,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就是这个被用俗了的词,放在他身上却脱俗极了。
虽然台下都穿得很厚,有人打了粉底,有人长了皱纹,唯独施老师,除了瘦了点,真的一点都没变。
预备铃声也没变,还是八年前的音乐,它一响,大家都把耳朵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