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请校长帮忙放在院子角落。
校长放好后仔细打量了我一圈,然后赞许地说:“今天气色不错。施老师还是心态好!”
说完他跟我聊了会这届毕业班,还打趣说我走之后就上线率就没那么高过了。
“现在的老师也很不错啊。”我笑。
现在带柳中毕业班的是我当初的学生,考上师大的定向培养计划,回乡服务五年。
“ ,毕竟是你带出来的。得嘞,施老师好好休息,过两天放假了,咱一起去镇口看烟花 现在烟火秀搞得可大咯!”
送走了校长后,我摸了摸自己脸颊笑得酸痛的肌肉。
现在带毕业班的老师叫李元,曾经是方岷的同桌。
他最后选择当老师,这倒是我想象不到的。他上学时一直话不多,成绩中等偏上,是那种一听要回答问题就把头埋得很低的学生,跟方岷简直就是两种性格,但他俩高中时关系出奇地还可以。
后来方岷和我在一起,大概全班也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吧。
李元知道我的病后,经常在没课的时候跑来找我。名义上,是问些带班经验,但时每次来都会带一堆吃的喝的,生怕我买不着一样往我家里送。
我总是告诉他,不需要这些,但李元总会摆摆手说,没有啊施老师,都是我该做的。
可我现在既不教他也不是老师,我不明白他有什么“该做”的义务。
总之,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身患绝症却活得很乐观的病休老师。但其实,刚来柳镇那会,我是想过放弃的。
那天,刘医生告诉我,我爸在南边选择和林倩女士一起走了。
最后一个爱我的人也离开了。
施岷习惯了药的副作用,已经可以平淡地看待生死啦。我这样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