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吗？”

许愿原本淡漠的神情在问出这四个字时还是没能忍住，他原本也不是那么能忍的人，清亮的眸子里溢着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嘴唇微微颤抖，一股难言的悲伤将他整个人笼罩，不让任何人靠近。

见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萧默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擦，却顿在空中停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许愿时，他站在阳光下准备辩论赛，眸子晶亮，由于第一次见他这个陌生人有些羞怯，白皙的皮肤泛着红，说不出的好看。

那时候他在心里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纯净澄澈的眼睛，他干净的就像枝丫上的积雪，让人不敢触碰，生怕弄脏。

可到最后，弄脏这个人的却是自己。

现在再看他，眼里除了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就是绝望、冷漠，除了长相没变，其他什么都变了。

萧默蹲下身看着他，眼神温柔，他伸手去擦许愿脸上的眼泪，刘旭在旁边冷眼看着没阻止，许愿也任由他动作。

擦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许愿的泪水不停的往外涌，眼睛里盛满绝望和愤怒，萧默声音很轻，“愿愿，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吧！”

“萧默，你走吧，你让我好好吃顿饭好不好？”许愿将他手挥开，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们回家吃，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话。”

萧默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一把拽了起来拉着就要往外走，许愿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挣不开。

刘旭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一只手搂住许愿的腰，另一只手趁着萧默不注意一把推开他，将许愿扣进自己怀里。

“他不想跟你走，萧总还是不要强求！”刘旭冷声道。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站在刘旭前面跟萧默对峙，萧默眯了眯眼，冷冷道：“把他还给我，我不知道你带他来这么龌龊的地方想干什么，但是有我在，你什么都干不了！”

刘旭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将许愿松开了些，伸手替他将脸上的泪水尽数擦掉，随后才扭头继续看着萧默。

“萧总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愿愿不是一个物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要不要跟你回去也是他说了算！”随即刘旭低头问自己身前的许愿，“愿愿，你想跟他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