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辰没有即刻跳出窗户寻找秦宙,而是转身飞快地对女二说:“我们这一路上历尽千难万险,就是为了见她,为了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光,还有善良的人们。你一定要让她感到温暖,让她看到你的诚意,明白吗?”
“还用得着你说吗?”女二对穆思辰翻了个白眼。
她忘了她今天来时也很犹豫,忘了她路上打了好几次退堂鼓。她只记得她和穆思辰这一路几乎丢掉性命,就是为了把奖杯还给女主。
这个时候如果不让女主接受奖杯,那她这一路的苦就白吃了。
于是女二拎起经历一路磨难还被当成板砖的奖杯对女主说:“我今天是来还你奖……这什么破玩意!怎么变成这德行了?漆都掉了,这不是金的啊?是铜的!”
女二擦了擦奖杯上掉漆的地方,确定这不是蹭上了脏东西,而是掉了漆。
“我记得你,你是昨晚比赛的参赛选手,”女主喊出女二的名字,“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事情吗?”
女二道:“昨天是我技不如人,我今早已经向比赛组委会提出撤销冠军申请,他们说冠军已经产生,也对外公示了,哪里是我不想要就不要的。所以我厚着脸皮带着奖杯来负荆请罪,谁知道这破玩意和那破比赛的冠军一样全是假的,这东西不值得我们在意。”
说完,女二将男主妈妈视为荣耀的奖杯丢在地上,还狠狠踹了一脚。
女主昨晚见到女二时还觉得有些委屈,心中也有不忿,此刻看到女二暴击男主朋友,又不屑地将奖杯丢在地上,心里的难过减少许多。
如果女二是趾高气扬地带着奖杯来的,那心思敏感的女主是不会相信她的歉意的。
但女二这一路上被穆思辰牵连,样子实在太狼狈了,偏她还一副高傲的样子,污泥和坎坷都没办法让她低下高傲的头,只是给她增添了几分亲和力,倒让女主对她心生好感。
女主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好像有道光照了进来,全身都觉得暖暖的。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的天空,觉得这个世界和她小时候一样温暖,她的守护神也从未消失过。
“是啊,那种不公平的、亵渎艺术的比赛,没必要在意。”女主轻笑一下,回身走回房内,学着女二也踹了一脚奖杯。
“你动作太轻了,气势也太差了,难怪刚才被贺飞的跟班给欺负成那个样子。”女二嫌弃地说。
女主柔柔道:“贺飞?这个名字好熟悉。”
两人就着贺飞的话题聊了起来,而这时穆思辰早在她们开始聊天时,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昨晚穆思辰等待天明时,将那本不过20万字的原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在字里行间寻找秦宙的身份,终于让他推测出一种可能性。
秦宙在这部电影中的确不是人,祂是女主的幻觉。
这部小说的结局中,女主之所以死亡,不仅是因为男主的病逝,更是因为她有抑郁症。
早年女主家庭很富裕,否则她也不会有条件学钢琴。后来她父亲变成植物人,为了治疗父亲,也为了支付高昂的疗养费用,女主的生活环境大变,生活压力变大,过度焦虑让她患上了抑郁症。
书中也多次提到过,女主在遇到困难时,总会幻想有个守护神在保护自己。
父亲的死对她造成的打击极大,加重了她的病情。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一时间竟把这个孩子当成父亲的转生,精神状况这才慢慢好起来,也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后来男主死后,她的病情再次严重,临终前她站在窗前,对着窗外说“他来接我了”。
读者和观众都认为女主口中的“他”指的是男主,不过穆思辰在精读小说后,认为这个“他”搞不好是女主的幻觉,女主一直以来幻想中的守护神。
在最后一刻,她出现了幻觉,将一直以来想象中的存在当成了真实的,也让“守护神”这个身份的出现符合了剧情的“逻辑”。
而以秦宙的位格、力量,最适合祂的身份,就是这个虚幻的、不存在的“守护神”。
这样不管秦宙在电影中做出多么离谱夸张的事情,这都是符合“逻辑”的。
“定数”对于“既定事实”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偏执。
昨晚女主满心期待着比赛结果,她需要这笔奖金继续支付父亲的疗养院费用,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向守护神祈祷起来,她心中的神一定是在高处能够看到她的地方默默守护着她的,所以当时秦宙出现在天台上。
当主持人宣布比赛结果后,女主发现她没有获奖,心中失望至极,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守护神保护自己,幻想结束,秦宙也就凭空消失了。
今天,穆思辰带着女二来到女主家,帮她解了围,她又产生了被守护的感觉,所以秦宙出现了。
只要女二一直能够给女主带来温暖和支持,秦宙就不会消失!
穆思辰本想利用他过人的体能从不同房子的屋顶跳到秦宙面前,但刚跳出窗户,他就觉得身体一轻,背后生出一对洁白的羽翼。
这是他在起源镇时,贺飞用兽化卡帮他变出的样子。
按理说,兽化卡的效果还有一天,不过大家回到现实世界后,在异世界获得的能力就会被回收到游戏系统中,只有遇到同样拥有力量的人或物,系统才会允许他们使用弱化版的能力。
因此一退出游戏,他们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只有游戏app里的角色形象还保持着兽化的样子,七天一到兽化就会结束。
理论上,在镜头光线下,穆思辰确实可以使用兽化卡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