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特面色僵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儿好的工作,你绝对有能力胜任。这样就不必再做那种工作。”
“可是我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工作,赚钱多容易。”方迟放下空空的酒杯,对调酒师说:“Bartender,记账,你知道该记在谁的头上。”
说完向德维特告别,漫步走出酒吧。
酒吧里的人很多,不推推攘攘就很难挤出去,方迟却不肯与人争夺那有限的空间,若是前方有人挡路了,他就会微笑着等着他们自动让位,若是有人不小心撞过来,他总能提前躲开。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居然能不碰到任何一个人地走出酒吧。
德维特看着他的背影,目送着方迟离去。自从认识他之后,两年来他每天都在他身后目视,有时他一个人离去的,有时则是搂着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也有可能是多个。
“呸!一个不要脸的牛郎!”同样看着他背影的调酒师暗骂了一句。
“他不是牛郎,”德维特晃了晃杯中的酒,“他只不过是随意了一点,任何人都无所谓。只不过是做那种事时顺便收点钱,人总要生活的。”
“先生,你刚才说的那种人,社会上一般都称其为牛郎、鸭或者……”
一口黑色的枪顶在他脑门上,德维特依旧淡然地说:“他不是。”
“没错!他不是,他绝对不是!”调酒师拼命地摇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其实我只是嫉妒他太过帅气,能够吸引那么多美丽的女人罢了,德维特上尉。”
德维特没有收回手枪,依旧将它抵在酒保的头上,自己则默默品着调酒师新调制出的鸡尾酒。
一只手伸过来拽住了手枪,它的主人拍了德维特的肩膀一下,说:“上尉,什么事惹得你火气这么大?”
年轻的上尉看了一眼来人,将枪收回。
“霍尔斯中尉,恭喜你终于从边境调回了。怎么样?环境还适应吗?”
“……我可能,过几天就要和人类告别了。”霍尔斯全身散发出一股低落的气息,俊俏的脸蛋挂上了一层黑气,让德维特差点以为坐在自己旁边的不是个人,而是个已经腐烂了很多年的尸体。
“上校,就是那个上校,从边境带回来的军犬丢了,偏偏当天负责照顾他的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样!”霍尔斯不停抓着自己褐色的短发,柔顺的头发被他抓得乱蓬蓬的。
“……我记得你是中尉,应该是辅佐布莱安上校的军务和政务,为什么会去照顾军犬?那应该是专门士兵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