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尾巴尖尖被吹吹会很舒服。
可他的语气却好像是对上将的宠溺,像是在哄景琮妄。
你要是想吹,虽然我不太好意思,但还是依你的。
后面,俞北北大脑都快炸裂。
他抱着自己的尾巴,脸红得不能看。
尾巴上了药水,景琮妄抱他回水池时,有一瞬的迟疑:“尾巴有伤,今天还要睡在水池里吗?”
俞北北眨眨眼睛,按照人类常识说:“伤口可能会发炎?”
“那今晚睡在床上吧。”景琮妄做下决定,轻缓地将小人鱼放在柔软雪白的床上,再拉起被子盖在少年身上,还替他掖好被角。
被子边缘遮住俞北北精致的下半张脸,他也不动,只是乖乖地看着景琮妄。
床头灯光照过来,照在景琮妄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拓出淡淡的阴翳。
两人的房间隔墙早已打通,景琮妄回到床边换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跟着传过来。
俞北北悄悄支起上本身,模糊地看见男人身影。
景琮妄背对他,缓慢地脱下衣服,宽肩窄腰,脊背挺直,俞北北看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今天的心脏有点不听使唤,乱跳好久,俞北北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夜,他觉得尾巴干燥缺水,打开床头灯。漆黑房间被照亮,听见动静,景琮妄睁开眼睛,用胳膊撑起半边身体。
“小鱼?”他哑声道,低沉的嗓音如玉石撞击,好听得不行。
俞北北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看见尾巴上的伤口好了很多:“不用管我,我想去水池里泡泡。”
“好,有什么事情叫我。”景琮妄遂他的意。
床头,星星玻璃罐里铺满珍珠。有着珍珠的治愈,景琮妄往日紧拧的眉舒展。
他能感受到虫母给自己留下的精神杂质一点点消除。
尽管像愚公移山,又如精卫填海,但已足够。
俞北北为他考虑,每天都会多哭一点,而他吸收的量固定,这样下去还会有存量。
精神力为s的他轻易地捕捉到俞北北的入水声,以及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景琮妄调整自己的呼吸,慢慢地,与小人鱼一起陷入沉睡。
清晨,明媚的日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倾泻在池面,水波荡漾,浮光跃金。
今天是第一军校开学第一天,上午要进行开学典礼。作为军训总教官,景琮妄不必去那么早。
他换上军校送过来的军服,量体裁衣的缘故,挺括的面料贴合身形,勾勒出流畅的腰线,胸前的帝国徽章折射出耀眼的光。
他来到水池边,低声唤醒半梦半醒中的小人鱼。
俞北北侧躺在贝壳床里,如藕白的细腻手臂侧着交叠,睡颜恬静美好。
听闻景先生在叫他,他张了张唇,水面咕噜咕噜地冒出泡泡。
他睁开惺忪的眼,还没完全浮出水面,隐约看见岸边傲人的长腿。
俞北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缠绕着蓝色纱衣的双臂搭在岸边,他扬脸软软道:“景先生~早上好。”
景琮妄俯身下蹲,见小人鱼乖巧的迷糊样子,眼神微动。
从今天开始,周内便不能和小鱼时刻腻歪在一起。
他垂眸思考几秒。
“我要去第一军校带新生军训,中午不回来。”
“小鱼要和我说一声再见吗?”
“唔,好呀。”俞北北眼睫轻颤,“景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