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与开封府本就关系非常,一直相互扶持,此刻又值特殊时期,便相互借派人手,一同处理汴京城中的骚乱。

前几日他们还有些应接不暇,但京城中供职于朝廷的能人并不少,如六扇门的四位名捕,开封府展昭,神通候方应看,更有声名远扬的诸葛正我坐镇;

无情腿脚不便,在神侯府中处置各种公务;追命远在南海,只有铁手与冷血有空,展昭偶尔会和他们一同办事,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许多。

白玉堂虽不是官府中人,但与展昭交情甚好,又与冷血自沙漠同行归京,也能说上几句话了,见汴京确实乱,最初几日闲的没事便主动帮了帮。

汴京城中的江湖人闹了几天,看见数人被毫不留情地逮去坐牢后,终于消停了。

李寻乐运气不太好,过路五次能有三次被卷进江湖人的争斗之中,不是被绊了一跤就是被撞倒,被同行的顾惜朝扶着去了翰林院;更有一次被一截断刃从面前飞过 还好顾惜朝眼疾手快地拉了李寻乐一把。

而断刃的主人和砍断刀刃的人被路过的白玉堂制服,随后扔给了开封府的衙役。

状元郎的倒霉程度一度在汴京城中传开,人人都猜今日李状元是否仍是被顾探花扶着去了翰林院。

这消息连赵佶都有所耳闻,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好奇皇宫外的汴梁城是有多么热闹;好在汴京城中的江湖人在开封府与六扇门的管辖下逐渐消停,李寻乐所遭遇的倒霉事也甚少被提起。

李寻乐面对诸多调侃,唯有苦笑,闲暇时同顾惜朝说起此事,笑得十分无奈。

顾惜朝不擅安慰,只能挑着最近开封府与六扇门毫不留情管辖江湖人的事来说,说着说着,他们便说到了白玉堂。

白玉堂与赵决明曾同行一段时日,这消息一度在江湖上沸沸扬扬,却没有人知晓赵决明身侧的另一位青年是何人,只知赵决明唤他“前辈”。

前辈自然是王怜花无疑,李寻乐那时还奇怪那位与赵决明情投意合的云槐姑娘为何不出场了。

展昭冷血白玉堂自沙漠归来那日,他二人远远地望见一身白衣的青年打马而过,风姿俊逸。

三人自沙漠归来,李寻乐便感慨赵决明直率坦荡,交游广阔,想必与这三人相处得十分愉快。

李寻乐笑道:“如今叶城主和西门庄主约定于紫禁之巅决战,想必决明也会赶来汴京,届时你们也能重逢了。”

顾惜朝淡淡道:“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赵决明故乡不是在洛阳么?他若是不在意两位剑客的决战,也有可能中秋之后来汴京。”

李寻乐一琢磨,发现他说的有道理:“决明确实不像为此会特意赶来汴京的人。”

他们这段对话过后不久,便有人说远在边关的赵决明已掉头往汴京而来,只为亲眼一睹两位绝世剑客的决战。

顾惜朝:……

*

王怜花目露审视,问:“你为何要往汴京?”

赵桓一本正经道:“为了见识一下两位绝世剑客的决战。”

王怜花:……

他想起之前这人在万梅山庄下将他的意思完美地理解错误,丝毫不信少年此刻说出口的理由。

连绝世剑客本人都没有见的想法的人,竟要说去绝世剑客们的决战……

信你个鬼。

赵桓适时补充:“前辈大约忘了,顾惜朝如今正在汴京,我去了汴京既能观战,亦能和他见面。”

王怜花做出一副勉强信了的模样,实则在心中撇嘴。

玉天宝愣愣发呆,他原先在想西门吹雪名扬天下剑术超绝,显然会是玉罗刹引以为豪的儿子,一时之间神伤不已,周身又弥漫着几分悲痛。

王怜花奇怪地看他一眼,自从他们到了塞北,如今往汴京去,只要提到与西门吹雪有关的事情,名叫阿天的年轻人便会时不时地露出这副怨妇模样。

阿飞抱着剑闭目,他小小的一个人,却比车内的所有人都显得认真。

赵桓对车厢内的事情浑然不知,马车外绿树原野一一掠过,他欢快地握着缰绳,心旷神怡,夏末的阳光并不晒,因此赵桓并未带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