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一直都知道没有谁比眼前这个少年更适合红色,穿白衣时少年是矜贵的、虽眼角眉梢间会流露出些许的媚色,然更多却是一种幽深又冷漠的高不可攀。
而此刻,艳丽的红色嫁衣衬得少年肌如白雪,配上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姝色容颜,便是艳光芳影,勾人心魂。
便是唐僧,也在付臻红这样的惑色之下看呆了些许。
如果只是普通的红色衣袍还不足以让白衣僧人有如此直观的呆愣反应,偏偏这是代表着新婚燕尔、鸳鸯交颈的红,代表着是情丝缠绕、洞房花烛的艳,更代表着情之所至时能一点点被脱下的旖旎婚裙。
在少年抬眸看向他这一瞬间,唐僧的心里竟然徒然蹿生起一种仿佛是他在迎娶对方的错觉。
太荒唐了。
白衣僧人赶紧错开视线,摒除掉心中背离佛法且大不敬的可耻遐思。
付臻红勾唇一笑,走到镜案前,拿出大盘盒中那短小精致的眉笔和云纹彩绘漆盒的黛砚。
“我要你帮我描眉。”
唐僧抿唇不语,面露一丝抗拒,这描眉是只有关系亲近的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举动,而他并不适合。
付臻红看出了他的不愿,用清悦冷幽的声音讥讽道:“和尚,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已做过,你现在又何必这番故作矜持?”
唐僧猛地一顿,他知道少年是在说那莲花洞发生的事,他想说那次是破于无奈之下的抉择,然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再多的理由也无法掩盖结果。
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底气说当时的自己脑海里没有浮现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或许从一开始决定带上这少年,就已经错了。
白衣僧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付臻红抬起手,将眉笔和黛砚递向唐僧。
他穿得是女款的嫁衣,随着他这抬手的动作,那薄如蝉翼的纱袖之下,便半遮半露出了如藕般晶莹的皓腕,朦胧飘渺的红纱更衬得这纤纤素手越发的白皙而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