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出生的时候道尊来看过,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尊荣,让她自小便被人艳羡。
她自己也争气,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云墨对她十分喜爱,说是看做眼珠子也没有错了。
所有人都知晓,要是将来没有意外,云青将会是卫丘山的门主。即便是越氏一族最出色的越宁平,在她的耀眼之下都隐去了自己的光辉,不被人所知。
只是天妒英才,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秘境竟然也会发生危险,而她也愿意为了众人的生机,将自己葬在了里面。
她死之后,云墨一度重病不起,只是命牌都碎了,只能节哀。但过了这么多年了,云青竟然回来了。
云墨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虽然激动,但也没有轻易相信。他拉着她的手,“我儿,你命牌碎过一次,为父不得不多思量,我会求道尊亲自为你看看……还望你是,你是得天之幸……”
谁都知道这层意思,云墨这是怕女儿被人夺舍了。
云青是个英气的姑娘,她手里拿着一把苍云剑,点了点头,“阿爹,我知晓你的意思,女儿也迷惑的很。”
她道:“当我在秘境里面醒来的时候,我自己也不可置信。让道尊看一看,许就能知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
她开阔一笑,“若是女儿活下来是染上什么大孽,阿爹,左右我活着回来看你一眼了,也不算不孝顺,我再死一死就好。”
云墨瞬间老泪纵横,哀声道:“望老天垂帘。”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越长老正好过来听见了这话,也不由得感慨:“宁平差云青多矣。”
云青倒是洒脱得很,“走吧,阿爹,去拜见道尊吧。”
云墨便跟越长老还有其他两位长老一起去了道尊洞府。
几人跪在地上,云墨刚要说话,便见洞府门打开,道尊的声音传了出来。
“带着那个小姑娘来吧。”
一缕烟随之而来,五人连忙起来跟着进去,云青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她看着四周都是农田一般的洞府,忍不住小声感慨道:“道尊不愧是道尊,种出了如此多的灵草,不知有何深意,我竟揣测不透,阿爹,我的道行还低得很。”
云墨:“……”
倒不是道尊种的,他只是为了讨好小媳妇。
但这话他也不敢说,老树怀春,谁也不敢说个不行。他只道:“待会不许胡说八道。”
五人走了一段路,就见前方一棵开满黄花的大树正用树干两侧的枝叶在给小姑娘编头发。他的树枝灵动的穿梭在小姑娘的头发之间,编好了一缕头发,还会在上面别一朵小黄花。
小姑娘跟云青长得有七分像,很是年幼,目光清澈,正享受着来自大树之手的编织发丝。她手里抱着一把锄头,见了人来,好奇的看向了云青。
云青情不自禁朝着她笑了笑,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跟自己长得如此像的人。
而云墨等人见道尊见到云青也并没有说什么,便也松下一口气,希望云青只是得了老天保佑,真的遇见了什么大机缘,这才能回来。
只有齐垣不高兴。他刚刚借口瑶姬的发丝乱了,得整理整理,没想到得了同意,便乐滋滋的编起了辫子,他贼的很,要想能多碰碰瑶姬的头发,便要多编,那就只能编细一些。
于是,他老人家暗搓搓每次编辫子,只取九根头发,三根为一股,多一根他都舍不得。
意犹未尽的编了一会,还是要做正事的。他念念不舍的放开瑶姬的头发,看向了云青。
这个小姑娘很奇怪。她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的根在土地里面受到了一丝颤动。
这股颤动没有让他变好,也没有让他变坏,他只是受到了波及罢了。
刚刚,这种感觉又来了。
齐垣分出了一缕神识探进了云青的脑海里面。她完完整整,如同万千修士一般,并无什么不同。
他喃喃了一句奇怪,对着其他人说,“并无不妥。”
云墨的心彻底放了下去,云青也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多谢道尊。”
能好好活着,谁都喜欢。她虽然不惧死亡,但是也想活在世上。
她见道尊说话温和,便大着胆子问,“道尊,我为何能活下来?”
齐垣:“你遇见了机缘。秘境崩塌之时,你被卷进了宴溪湖畔,那里不通三界,你的神魂被隔,所以命牌才会碎。你至于溪水之中,顺水而流,在潮汐之起时,顺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