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晴。
九月的阳光依旧炎热。
清晨时分。
板桥镇下游大约几公里的地方,有两堆鬼子驻扎,一处是一艘搁浅的大型的运输船,一处是同样搁浅三艘小型的汽艇。
不过,这两处营地有些很让人不解的地方。
双方同样挂着膏药旗,证明都是鬼子。
但。
营地被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堆,中间隔着搁浅的船只,而且双方帐篷颜色不同,形状不同,排列不同,军装颜色也不同,连枪械也明显不同。
唯一相同的,就只有那几面竖着的膏药旗了。
而且,双方还互相摆好了沙袋掩体机枪瞄准对面,一副高度警惕的姿势。
“小鬼子这是在干嘛?”
距离板桥镇数公里元的一处隐蔽山坡顶,一个国府情报人员举着望远镜遥望,映入视野的情况,让他瞪大了眼睛。
“据说,鬼子海军和陆军不和,但,这个····”
他旁边,另一个举着望远镜的同伴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之前,就有情报表示,鬼子海陆不和,而且程度非常严重,但一个国家的海军,不和才正常,毕竟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为了争抢军费,基本上所有国家的海陆军都不对眼。
但···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
再怎么不和,也不至于拔枪相向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两个敌对势力,正准备开战呢!
话题到这里,两人一时无言,显然眼前的一幕远远处于的两人的想象力。
话题迅速转移话题:
“到底是谁抢了鬼子的这一批黄金?”
国府情报部门很快就从一堆情报中抽丝剥茧,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长江上运输船是烟雾弹,实际运输路线是淮河,而且还被别人抢了。
但和鬼子一样,也不清楚是谁动的手。
“不知道,估计鬼子也在调查吧。”
另一个也是摇了摇头。
随后,他语气充满了惊叹:
“这伙人,实在是厉害啊,竟然能知道鬼子的黄金具体运输路线。”
为了这批黄金,国府和鬼子双方情报力量地下暗战近半年,最后都没能准确找到鬼子运输路线,甚至长江上面的烟雾弹都没能准确判断出来。
小鬼子对民国渗透的太深,甚至有不少潜伏十几年的间谍,都渗透进入高层了,情报力量很强,作为情报人员,他对此深有体会。
“上面在全力调查此事。”
“不过···”
说到这,另一个人停下来了。
调查一件事,至少要有怀疑对象,但现在,简直是连怀疑的目标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如何调查。
首先,不是他们干的。
然后,看鬼子这个动静,海陆两军齐齐出动,十几架侦察机天上飞来飞去,以及斋藤联队疯狂搜索的样子,今天甚至还调集了其他大队四处搜查,以板桥镇为中心,方圆两百里以内的鬼子都全面封锁路口,能搞出如此规模,也不是鬼子自己贼喊捉贼。
至于另一伙人,也肯定不是。
一来他们所谓的根据地距离很远,还有,那群人可没有如此情报力量和军事力量。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以及河岸边的鬼子尸体数量推测,鬼子至少一个小队被击毙,还有三艘护航汽艇和一艘运输船被打的搁浅,但没有发现袭击者的船,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能造成如此伤亡,动手之人实力,至少一个精锐团。
别说是他们,就连国府,也无法在淮河这鬼子重兵驻扎的地区集结如此兵力。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有跑上来一个人,告诉了两人一条消息:
前不久,东边三十公里外的一个鬼子封锁的路口发生了战斗,似乎有一小股人马打算从山区偷偷潜过去,但被鬼子发现了,双方爆发火并,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鬼子似乎吃了个大亏。
“应该就是这伙人抢劫了鬼子的黄金。”
几个情报人员齐齐推测道。
“可,他们到底是谁呢?”
紧接着,疑惑随之而来。
······
相比于国府情报人员的疑惑,鬼子心里的百思不得其解一点也不少,尤其是海军,甚至更多。
海陆基层部队和军官在对峙,但双方高层在心底的互相咒骂中推动了联合调查的进行,各派调查人员前往损坏的汽艇和运输船。
当然,各查各的。
“八嘎,那群该死的马粪。”
海军司令部内,谷本中将正在大发雷霆。
他对这个局面很生气。
这事,明明和马粪一点关系也没有,海军运输黄金被抢了,他们要调查出是谁动的手,还有情报是哪里泄露的,但马粪们却强插一手,扰乱甚至阻拦调查。
“我看,这事就是马粪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谷本严重怀疑,这是马粪用来坑他们海军的。
毕竟那边的三艘汽艇,明显是陆军的东西,而且,淮河附近,能偷偷调来三艘汽艇的,也只有陆军了,其他势力,就算是国府,也别想弄来。
但他没有证据。
这些还只是推测,马粪们随口就能否认。
想要找马粪麻烦,还必须找出决定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