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娘提当年事,宋老二斜眼叹息,又咧嘴道:“娘,你当年要是真的被扒过衣服,我也该是五叔的儿了,而不是宋老憨的后老婆崽子。
我可以天天吃肉喝酒,哪里还用心疼服徭役的一两银子。”
服徭役是每户人家都有份,有人出人,无人出钱,一个月的代工费就要一两银子。
宋老二拖着不签押,就要不想出工,再赖去这一两银子。
此时听到老娘说宋里正不敢让自己服徭役,他的话里就有些酸。
要是自己有个里正爹,在村里就是可以横着走的人。
说不定还可以像里正家那个大儿一样,去镇上当个职权在手的小吏员,用不着喝些花酒都需要盘算银钱。
听儿子埋怨,老顾氏也懊恼道:“只能怪宋老黑没胆量,你娘我当年也是一支花……”
小顾氏眉头一皱:“娘,你还是别提当年了,我可是听爹娘说过,是你嫌里正叔家穷人又黑才没嫁过来的。”
她今天一直腰酸腿疼,一想起宋老二为小贱人打自己就心情不好。
况且这些陈年旧事,对现在的问题没有帮助,婆婆说出来的还是吹牛。
被媳妇揭了老底,老顾氏撇撇嘴,没再提当年。
最要紧的还是说现在。
宋里正说后天早上镇上统一来带人,肯定是真的。
她耍无赖能气走里正,对镇上的人就作用不大,要是胡闹还得吃板子。
“要不还是交一两银子的代工钱吧!”宋老二半躺在炕上,懒洋洋的道。
反正把宋梨云一送去薛家,自己就有五十两银子,何必为这一丁点钱跑那么远去受苦受累。
“你以为一两银子是好交的,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出来了,留下来给孙子多买几斤肉补补身子。”老顾氏显然是不想花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宋老二不耐烦起来,家里又不是给不起钱。
这些天为了躲徭役,他连去镇上喝酒都要避着人,一点都不痛快。
旁边小顾氏眼珠转了转:“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也是壮劳力,可以去服徭役的?”
“你说樟平?”
宋老二撇嘴,一把扯过被子垫在身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这才对小顾氏吼道:“你这个啥都不懂的玩意,别瞎说,家里还有一摊事要他做,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