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总理,您不高兴他完蛋?”穆亚尔吃惊起来,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什么话了。
“辛格就像我的儿子,”卡汗将手放在穆亚尔肩头悠悠说道,“即使他背叛了我和我们共同的事业,我仍然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一个下场,被那些毫无人性的野蛮人,像畜生一样杀死,哎,有没有找到尸体?”
“当地的陆军正在搜查森林,暂时只找到了大约100具游击队的尸体,还有外籍军团的人员尸体,没有找到辛格的,不过美国人那里的情报确认了他被杀死。”
“你去通知新闻部长,这件事还是不要见报,既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
“总理……”
“对了,梅内亚姆将军那里有什么坏消息吗?”
“怎么说呢,总之没有确切的消息。”
“嗯,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总理沮丧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经不敢深究任何有关忠诚的问题,也许他就打算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但是总理,既然辛格他……已经无法行使职权了,我认为,国防部直属的空降旅和中央警察部队的指挥权……应该划归到卫戍司令部序列……”
“好的,除了你,我还能信得过谁?”
穆亚尔还想提出新的要求,形容枯槁的总理已经背着手走开了,站在一边的医生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扇门,总理走进了这片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穆亚尔失落地站在原地很久,他还有一些条件来不及开。
几个钟头前,他刚被辛格痛耍了一次,等到了总理官邸又被卡汗痛骂一顿,暴怒中的卡汗给驻马图拉的自卫军打电话,要求对辛格格杀勿论的命令他确实听到了。所以他急切地跑来报告辛格的死讯,希望总理会为此高兴,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局。不过好的一面是,他总算获得了辛格一直攥在手里的几支直属部队,包括战斗力颇强的空降旅。
少将叹息一声,没趣走出了总理办公室。他想,下一次有谁敢背叛总理,可没那么容易把自己耍的团团转。20天前他带着人马风尘仆仆从卡拉奇赶来,就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某种程度上说,辛格垮台对他没有坏处,卫戍司令从此可以不受国防部掣肘。在目前的新德里内外城区划分的防卫体系中,他已经获得了和帕斯阿德元帅相等的地位,甚至还更重要些,因为政府机关都在他的防区内。
“看来得和帕斯阿德打个电话,谈一谈新的指挥关系,我的指挥部已经和他平级了。”
穆亚尔冷笑着自言自语起来,他从未想过失败,中巴联军只有不到20万人,怎么可能攻下有90万人把手的新德里?少将坚信敌人能够打到城下,只是因为碰上了太多废物,斯潘加和察古耶这样的人,要么是作战无能,要么是图谋不轨;事实上,任何一支印度军队都不能与近卫联队相提并论,这支部队何止在印度历史上,实际上在整个殖民地历史上,都没有过败绩(1962年的边境战争中有过一次有限撤退),但是他并没有仔细考虑另一个事实,就是外表光鲜的近卫联队从未打过硬仗,该部队的传统节目是参加节日阅兵。
新德里以南的地下指挥部内,帕斯阿德终于下定决心让手上的那个间谍,用他带来的电台向他们的总部通话。他和查曼充分讨论了这件事,查曼认为这比用印度电台更安全,从美国人对一些印度将领资敌行为的情报掌握看,美国人可能在监听印度军用电台,并且可能破译了加密;由此还可以推测到,中国人应该也一直在监听印度电台,不过现在他没工夫关心这些了。
吉亚姆埋在城外树林里的电台已经取来,这部电台使用了特殊的变频调制方式,查曼确定,以印度情报局现有的技术很难完整截获通讯内容,要破解密码则更难,当然鉴于情报局大楼已经被炸毁,中情局安装在楼顶的设备和天线也被破坏,几乎没有后顾之忧了,不过具体要提出哪些条件,元帅还在深思熟虑中。
“我想,我们必须向中国人明确提出以下几点要求,”元帅在昏暗的地下室来回踱步,谈他的计划,暗室里只有一个听众,就是查曼局长,“首先我们不承认杰米仑的政府,我们要求印度的完整和独立,不需要任何外国安插的傀儡,这一点对美国也一样;作为战败事实的承认,我们可以在领土上作出有限的让步,而杰米仑,可以在我的政府里担任重要职位,但是不允许任何的自治领地要求。”
“你的政府?”坐在阴影中的查曼问道。
“是的,印度面临最糟糕的时刻,军方必须勇敢地站出来接管局面,印度走到今天,正是民粹主义借助民主外衣做大引起的,所以不管叫做看守政府也好,或者军人临时政府也好,权力不允许分散,那样会造成国家机器的瓦解。我想,我们可以利用美中角力,尽量保持印度的完整,然后在3年或者5年后,举行民选。中美共同担保停火,同时承诺不资助人民党武装和左翼游击队。”
“你认为中国人会接受吗?”查曼冷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