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赵林不屑道。当然他其实也很清楚,20多年前,要靠着红旗2型导弹防御米格25确实有些困难。
从显示器上看,刘兆林的编队已经接近了山区地带,大约在宋宁编队的11点钟。
由于刺眼的日光,肉眼暂时还看不到他们。这是一个微妙的时刻,有经验的飞行员总是会避开这样不利的角度,但是整个防空态势不允许他们空耗航程绕行。万一敌机钻进来,后面就是奎达机场了。
到目前为止的空战,印度飞机还都只是从正东面突破,利用中距弹进行实际效果很差的对射,除了几次成效不大的幻影2000依借山势突破之外,还没有真正有威胁的低空突防。宋宁知道,随着天色渐渐放亮,他必须放着这一手。印度的不少先进战斗机都具备地形回避能力,而且从当初他们袭击杰赫勒姆大坝的战例看,很多飞行员精于此道。如果他们从西北突破,就很可能借助更高的山势,来这一手。
刘兆林与僚机已经在空中巡逻了很长时间,其间经历了一次空中加油以及驱逐了几次米格29从莫克兰山区的试探,还没有发射武器,他是宋宁的一个潜在的对手。宋宁很清楚,在国内演习时,他是少数几个能驾驶重型机咬住自己的家伙,而且躲避雷达跟踪很有一套。这些歼11战斗机的载弹量很大,如果遇上敌人的二线中队,很可能会打出近乎荒谬的战绩。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些战绩的问题,对于飞行员而言,脑子里完全没有互相比拼的念头,其实是很难的。在各师的比武当中,灵巧的歼10战斗机还总是占有优势,但是在实战中,因为航程和载弹量的关系,反而使得歼11系列的战机,掌握着更多的开火机会,尽管他们打出去的大部分中距弹,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狮心,西北面没有发现新的情况,我们在那个方向新增加了几部地面雷达,控制着山口。”预警机说道。
“如果他们的坦克能冲过来,飞机低空突袭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总是担心那里。”
预警机不置可否,没有否决他继续向西北搜索的行动。这架预警机躲在阿富汗边界西面的最后狭长地带内,这个位置确实影响了它的侦察范围,实际上预警机还必须分派出人手提防着西面北约的飞机,这使得预警机上的指挥员必须认真听取前线飞行员的意见。宋宁的看法不无道理,断断续续的苏莱曼山脉横亘在巴基斯坦中部,山口很多,这些都可以为进攻者所利用。
刘兆林的搜索没有结果,他的编队同时使用被动红外和主动雷达,都没有捕获到可疑的目标。电台里,他开始请求返航,并要求宋宁编队给予掩护。宋宁则建议他再向东面飞行一段,免得出现在自己正东。
正在2人协调位置的时候,3架印度苏30战斗机,正紧贴着高山在苏莱曼山脉一侧飞行,他们的位置与宋宁预料的差不多,一直在己方预警机的指点下,寻找时机越过山脉。天空中巨大的环状尾迹显示着,刚才在此巡逻的中国战斗机已经转弯回去了。从预警机发回的数据链信息看,也确实如此。
中队长胡素布扎里克一直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他一直教导自己的飞行员们:要比对手更隐蔽同时更有耐性。
在三倍音速中队训练大纲中,几乎所有其他的苏30中队的战术,都是反面教材。扎里克上尉讨厌狮子中队完全比拼雷达和导弹射程的截击战术,他说:狮子们总是在等待波音747这样的目标;他也不喜欢犀牛中队神乎其神的“吸引和包抄”的战术,在他看来这无非是以牺牲队友的侧翼来获得开火机会的。他甚至讨厌老鹰中队从远到近,从高到低的死缠烂打,扎里克认为戈亚上尉到现在还没有被击落,简直是个奇迹,一旦被一两架机动性好的轻型飞机黏上,就够他喝一壶的。
三倍音速中队,来自于多山的印度东北部,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该中队都驻扎在提斯普尔,那里是对抗中国的核心地带。该中队也一直是中国空军的心头大患,扎里克相信,在中国人演习中,第二中队应该已经在跑道上被消灭了几百遍了,如果他是中国的指挥官也会尽量在地面上,而不是在空中消灭这支部队。作为一支前侦察机部队,该部队以前的战术是快速和隐蔽,而现在变化也并不大,他们训练的重点始终是隐蔽接近,无论是对地面目标亦或者是空中对手。实际上扎里克上尉并不赞同这次慌张的调动,因为内这些日子阿萨姆邦上空不太平,常有中国的无人机侵入侦察,甚至到了布拉马普特拉河的上游位置,小股的侦察部队更是不断骚扰,而以往他们没有这么深入过;这肯定是某种前兆,一定会有事发生。上级调动他的一个理由是:敌人刚刚失去了这一带的指挥核心——一部林芝雪山上的雷达,使得他们无法展开大估摸的空中作战。上尉从不相信那座雪线以上的雷达站可能瘫痪半年的说法,如果是印度雷达部队,那倒是可能的,但是中国人的效率一直还不错,这一点他深信不疑。他与虎鲨中队的达布里尼上校交换过看法,认为这只一次并不高明的战术欺骗,而上级总是倾向于相信一切有利于己方的情报。出于国防部最后的几分理智,刚刚配备阵风飞机的第222虎鲨中队最后没有被调动到南方,而第2中队还是来到了这里,这个中队寄托着辛格的无限期望,在他看来,三倍音速应该成为压垮敌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此扎里克也持保留意见,他认为一旦敌人在南方吃紧,他们就会在北方动手,这几乎是所有占据地缘优势的国家必然的手法,为何国防部会这么天真?
扎里克连夜赶到了旁遮普帮的前线机场,没有赶上夜间的作战。印度空军在夜间没有优势,除了各部队在勉强的射程上胡乱发射中距弹之外,战斗本身不值一提,甚至给了中国空军喘息的机会。发射中距弹犹如发射黄金,不过中国人并不怕这样的作战,因为有像样的工业,中国很少受到挟持,开战以来,俄罗斯一直在以很合理的价格向中国推销导弹配件,从导弹的导引头到高精度陀螺仪;而俄国人对印度则没有这么的客气,对于印度急需的r77导弹价格已经涨了很多倍了。
扎里克的战术与众不同,他不想隔着几十公里齐射导弹,他只是想利用山势进行偷袭,然后迅速脱离,绝不拖泥带水。
现在他的目标是留下那两道尾迹的中国飞机,从预警机的信息看,敌人占据4对3的优势,而且从他们互相掩护的动作看,似乎都在统一有序的指挥之下,不过掩护战机离得太远,而且正面对一轮朝日,这是一个巨大的,必须加以利用的破绽。
“弟兄们,我们跟上去,狠狠咬一口,给他们留点儿记性。”
不等a50批准,他带头拉起了飞机躲到了敌机的6点钟方向,这是这种飞机的视野死角(除非做一个滚筒动作)。
既然这是一种和苏30ki有共同源头的飞机,扎里克相信他们也都有同样的弱点。三架印度飞机打开加力追了上去,在探测到敌人的雷达之前,他们不准备使用雷达。目测,敌人还在7至8公里外,如果能追得近一些,那显然是更有利的。
宋宁使用雷达有一些晚,但是他仍然比预警机先看到了三架印度战斗机,遥远的预警机也是通过宋宁的数据链才看到了这一危险的情况。
“当心后面!三个敌人。”他对着电台他喊时,仍然没有用肉眼看到目标,敌人选择的进入角度非常狡猾,他的视线完全被6点钟的太阳遮蔽了。
刘兆林急速坐了一个翻滚,他看到了2架从云海中浮出来的敌机,是双垂尾的重型战机,就如潜藏在海面下跃跃欲试的鲨鱼一样。第三架在哪里?这一瞬间他没有看到。在他改平飞机瞬间,雷达告警器开始尖叫,是敌人雷达的扫描。他赶紧告知僚机解散编队,各自机动闪避,但是在这个距离上切线动作和箔条都是无用的,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大功率的相控阵雷达。
宋宁无法在这个位置上冒着打下自己人的风险开火,他甚至无法在hud上辨识敌人的位置(显示器上的敌机高度信息不够直观)。他只能硬着头皮迎着太阳冲击,期待能在合适的位置转弯避开阳光。
扎里克看着自己的2架僚机一一发射导弹发起攻击,他没有轻易开火,他一直在留心两架战机中更虚弱的那一架。爬升不是苏30ki的强项,所以他耐心等敌机自行降低高度,为了规避导弹,他们只能以俯冲来获得足够的速度,所以他还得等一等。至于后面的2架歼10战机,他知道他们暂时不能开火,敌我识别系统可不能保证主动弹不会击毁飞行路线上的自己人。
一架歼11并没有急剧减低高度,出人意料的是,他在直线飞行的同时,不停地坐着滚转动作,与尾随的r77导弹展开周旋,这是一种罕见的对抗中距弹的动作,不过扎里克知道,这是一个很考验导弹机动跟踪能力的动作,很多导弹会因为过早耗尽能量或者失去控制而失去机会,理论上被动跟踪的导弹需要做出比飞机更困难的滚筒动作,而这必然横生出很多导致导弹失控的潜藏因素。
另一架歼11采用了简单的俯冲加速动做,很显然他会在接下来再做一个大过载的机动,来摆脱尾随的导弹,扎里克决定跟上第二架。他的irst瞄准环渐渐套住了目标,等待着那个折损能量的规避动作;果然在r77近在咫尺的时候,这架飞机突然转弯,将2枚导弹甩到了一片箔条的另一侧,导弹再失去目标后及时爆炸,但是已经离得太远了,那架战斗机晃了一下,继续向西飞去。
目测对方速度降到了700公里以下,距离大概不足3公里。这是扎里克最好的下手机会。他估计有一半的可能这架飞机的飞行员并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他一直没有使用雷达,只用了被动瞄准),不过不管怎么洋,接下来的这一击都是足够致命的。他稳稳将机头对准敌机,然后射出了2枚r73导弹,此时这架敌机完全处于导弹的不可逃逸区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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