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接了过来:“哪来的花?”

牧元术弯眼:“路边摘的。弟子见这花开得漂亮,思及仙尊房中应当少些鲜活生机,便想着给仙尊带一束回来。仙尊喜欢吗?”

白书悦没说喜不喜欢。他对外物不感兴趣,更在意牧元术的伤势。

他将花束暂时放到一边,对牧元术道:“手给我。”

牧元术乖乖地又把手伸了出来。

白书悦:“可能会冷,你自己忍着。”

他话未说完,便将分了些灵力探入牧元术体内。

冰灵根的灵力比冰要更冷,森然入骨的寒意渗入牧元术的经脉内,又怕太过冒进会伤及他,试探进入的非常缓慢。

如同淌入血液内的冰水,冻得人经脉、关节俱是难以忍受的酸软。

但牧元术并无不适的反应,甚至没有分毫本能间地抗拒,完完全全地放松下自己的身体,让白书悦的灵力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他的经脉内。

这可是独属于仙尊的灵力,再如何冰冷,都是仙尊给予他的奖励。

白书悦抽空看了牧元术一眼,只对上牧元术始终直勾勾看着他的清亮视线。

……更像忠心耿耿的狗狗了,就差没有摇个不停的尾巴。

白书悦见他不似难受的模样,便收回视线,没再收着劲,稍稍加快了些速度。

中途他询问:“那两名弟子,是你好友?”

牧元术:“不算。弟子亦是这两日才同他们认识,不太熟。”

不管萧无音是不是单方面将牧元术当作了好友,至少只在乎白书悦的牧元术,是没太把他们放在心上的。

即便这一次他们帮他说过话,但即便没有他们,他自己亦有足以脱身的方案,并不会因此而对他们有过多好感。

牧元术的魂魄说到底都是源自于魔尊,魔尊可没有什么感恩之心。某种程度上来说,牧元术也是很无情的人。

无情道本道的白书悦更不会觉得牧元术这番言论有何不对。他都这么说了,白书悦便没再在意。

左右不过是两名不必在意的弟子,他已向他们表示过致谢,便没必要倾注更多注意。

白书悦专心在为牧元术的探查之中,片刻后便大致掌握了牧元术此刻的身体状况。

牧元术还是受了秦守威压的影响,体内经脉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所幸白书悦到得及时,秦守还未来得及伤牧元术太深,轻微的受损只需好好修养几日便能调节得七七八八。

只是经脉受损比起外伤要更严重得多,哪怕是牧元术这般轻微的,只需要修养几日的受损,在头两日都相当于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

白书悦将探入牧元术体内的灵力收回,牧元术眸间还有些遗憾与不舍。

但很快他又将这般情绪收起,只是乖乖地坐着,乖乖地看向白书悦。

白书悦始终没坐下,居高临下似的看向牧元术,问:“秦守的威压你有能力突破,为何不反抗?”

牧元术经脉只是轻微受损,便说明秦守没打算下太狠的手,只要威压水平不超过金丹期,牧元术都是能自行突破的。

白书悦语气冷淡,但并非质问,只是寻常地表示不解。

牧元术眨了眨眼,无辜又直白:“因为想让仙尊多可怜可怜我,多……看着我。”

亦或者,只看着我。

牧元术第一次在白书悦面前用了“我”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