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关上水龙头,晶莹的水珠沿着发际线滴落下来,笑吟吟的问:“于婉华的那笔钱,能追回来吗?”
温砚笙沉吟片刻,说:“不一定,得看法院的判决。”
“那你找博鑫融资去呗,我爸爸上回不是开口说之前的合作还算数嘛,你带个明嘉的项目,给他口头画个饼让他面子上过得去不就行了?”虞卿辞为了永擎的融资,连一万块的份额都能跟人斤斤计较一个上午,到了温砚笙这儿,就差把‘卖博鑫’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温砚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周一的股东大会上,我确实跟明嘉的高层提过,想要用高铁新区的嘉年华项目跟博鑫进行捆绑合作,他们确实很心动,但是对某一点很是顾忌。”
虞卿辞不解,问:“哪一点?”
“云城在高铁新区的项目期计划是五年,虞叔叔眼见着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他们不放心博鑫未来的掌权人。有人提议我换一个合作对象,说你这个继承人满世界跑的不着影,合作风险太大。”
虞卿辞把洗脸巾一扔:“你们明嘉的股东有没有点眼力见啊,老板娘都认不出来?”
温砚笙闷声笑:“你该反思一下自己风评为什么这么差,可不仅仅是最近几个月找不到人的缘故。”
虞卿辞眼神乱飘:“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了,我读书放假回来跟人多出去玩几趟怎么了,我可没接他们的午夜场啊!”
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抓过手机为自己辩解:“再说了,我要是不去酒吧,我哪遇得上你啊?”
“那可没准,那晚我要是没出现,你可能就找其他人午夜场了。”温砚笙似笑非笑。
虞卿辞反驳:“我眼光哪有这么差。”
温砚笙看了眼手表时间,催她:“累一天了,快去洗个澡吧,别明天又困得起不来。”
“这才六点啊。”虞卿辞刚想说自己连晚饭都还没吃,目光不经意扫过镜子,看到里面反光的浴室,眼珠子轻轻一转,眼里有些微促狭的笑意,“温砚笙,我要洗澡了。”
“嗯,那你先洗。”温砚笙拿过手机,似乎已经处理完工作,打算去睡了。
虞卿辞开始解衬衫扣,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要不……你再陪我会儿呗。”
手机被她带到浴室的置物架前搁置下,盯着视频那头的温砚笙:“这么久了,你真忍得了啊?”
水雾渐渐模糊了屏幕,又被浴室内开启的通风装置吹散,温砚笙听出虞卿辞较平日里略重的呼吸频率后,意识到虞卿辞的胆大妄为,一阵惊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就算不想,也让我看看你。”虞卿辞撒着娇,声音软绵的不像话。
温砚笙:“你这段日子都这么解决的?”
“没有。”虞卿辞伸手抹了一下屏幕,颇有怨气地说,“温砚笙,看着你的照片,我根本就做不到,好烦。”
“想要?”温砚笙的嗓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手机被支在枕头前,温砚笙调整着角度。
“想。”虞卿辞说,“你陪我一起吧。”
温砚笙摘下了眼镜,解开长发的瞬间,飞扬的发丝铺满了整个屏幕,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浴袍领口。
虞卿辞的呼吸声混合着水声,从手机的那一端传导过来,是种很新奇的体验,无论是对虞卿辞,还是对温砚笙。
手机镜头只录到二人的锁骨,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好似什么都看到了,呼吸的频率逐渐趋近到同步。
就在虞卿辞快要到时,温砚笙提醒她:“穿防滑拖鞋了吗?”
“没有。”虞卿辞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睁开,还有些无法聚焦,说话声断断续续,勉强传过去,“这家酒店的拖鞋,嗯,是那种按摩拖,太疼了,不想。”
“那你忍一忍吧。”温砚笙说的是穿拖鞋,又像是另有所指。
“忍不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虞卿辞哪里会愿意在这种时候出去穿个拖鞋?
“阿辞,听话……”温砚笙低下声音,哄着她,“我把镜头往下移一些,好不好?”
虞卿辞有些犹豫,但到底是动摇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