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子涵眼里强压下来的绝望和无助逃不过季凌的眼睛。

“师兄，都怪我，如果你不救我，如果你丢下我，你就不会……”季凌泪眼朦胧，杜子涵救他，他高兴，又觉得愧疚，可杜子涵丢下他，光是想想就觉得伤心。

谁也不愿被人抛弃。

以前在虫族，季凌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是那天被杜子涵护着，他才知道，在修真界，他跟蝼蚁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弱小，任人宰割。

看季凌快哭了，杜子涵无奈叹气，只能如实将同生共死契约告诉季凌，“所以，我不救你，我也得死，救你就是在救我自己，很抱歉，一开始我以为你知道那是什么契约，在发现你不知道后我也没能及时告诉你。”

闻言，季凌说不清他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有同生共死契在，他跟杜子涵相当结了一场不能离的婚，一辈子，甚至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失望是因为，他以为杜子涵对他一见钟情所以才会舍身救他，原来是他想多了。

季凌凑过去抓着杜子涵的手安慰道：“师兄，你不要失望，我们会找到修复金丹的办法的。”

“哦哟，你的金丹碎啦？”赤玉扑棱着翅膀飞回季凌耳边，一根翅膀半弯做遮掩状，在季凌耳边低声说道：“主人，你师兄的金丹碎了，你别伤心，空间里有丹药可以修复金丹的，不过我看他不爱你，我们还给他用吗？”别到时候救了个白眼狼，那不是白白浪费一颗上古丹药了嘛。

有修复金丹的丹药，季凌肯定要给杜子涵用的。

杜子涵不爱他，但他有责任心，会保护道侣，这样的雄主上哪找去？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错过这个人，下次他能遇到比杜子涵更好的人吗？

单单有契约在，他们俩就注定不离不弃。

“给的，师兄是我的道侣。”丹药不给他用，给谁用？

第8章

练气六层的修士，耳力明显比凡人好，赤玉再怎么弯它的小翅膀都没有用，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杜子涵都听到了。

这颗名唤赤玉的器灵还挺傻的，说悄悄话都不知道离他远一点，就在他的面前说，这算什么回事？

能被第三者听到的悄悄话还能算是悄悄话吗？

季凌 ：“师兄，你听到了吗？赤玉说有丹药可以修复你的金丹。”

“嗯？”杜子涵不太信，他活了十九年，万剑仙宗的书阁，他将里边的玉筒看去大半，从没见过哪份玉简记录有可以修复金丹的丹药。

不过师尊对他说过，在上古之时，确实有修复金丹的丹药存在。

因灵气变得稀薄的缘故，很多珍贵的灵植灭绝，加上其他原因，例如传承的缺失，如今的修真界早已没有可以修复金丹的丹药了。

甚至，能修复金丹的丹药，已成为一个传说。

赤玉听出杜子涵语气里的质疑，小飞球撞到杜子涵身上，气哄哄道：“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怀疑我身为器灵的灵品，你这样我是会生气的。”

杜子涵确定了，季凌年纪小，赤玉的心智也成熟不到哪去，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器灵。

可杜子涵忘了，他也才十九岁。

“哦，那抱歉了。”认错，杜子涵的态度端得挺正，说的也诚恳。

季凌比较关心丹药的事，忙问道：“赤玉，你说的丹药呢？”

“就在我的空间里，主人你要让他进去吗？”

“师兄可以进去吗？”季凌反问。

赤玉：“原本是不可以的，但是你们签订了道侣契约，如此一来，你们就是一体的，他暴露我的存在，于你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他可以进去。”

能进活物的空间类仙器，杜子涵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