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说真的,什么感觉?”
“我被人下了药,那天还喝了酒,意识不太清楚。”宋洄之说,“醒过来的时候就只觉得恶心,难以置信。很不舒服,但又没有受伤。他没戴t,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后来我去浴室里弄出来很多很多。”
“嗯。”沈衿说,“继续。”
宋洄之不知怎么,在沈衿这里得到了一种安全感。他忽然很愿意把自己这些天的不堪经历都给说出来:“然后我就揍了他,去医院一拍片发现鼻梁骨断了。我后来一想起这些事情,还是觉得……很恶心。没办法接受。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呢?”
沈衿坐在沙发上,朝他张开手:“你要坐过来吗?我可以抱着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宋洄之笑了,“这么‘抚慰犬’了?”
“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沈衿挑眉,“你还记得么我说过你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变得脆弱的人。怎么了,你连自己的套路都认不出来?”
“还真是。”宋洄之惊叹道,“难怪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受控制地爱上我。”
沈衿含笑看着他。
宋洄之最后当然没有真的坐到沙发上去让沈衿抱着,这太奇怪了。他只是在送走沈衿以后,发现自己的心情明显已经好了很多,就连“你们一个两个都爱上我”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天知道他昨晚有多辗转反侧,总是无法自制地去想盛凌怎么会对他产生那种感情,是不是他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他把孩子带坏了。他这样子怎么对得起他的大哥。
宋洄之没想到,他对心理医生都说不出口的话,对着沈衿竟然那么轻松就说出来了。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其实还在,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改变盛凌扭曲畸形的感情。但那块大石头好像偏移了一点位置,没之前那么压得他喘不上气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宋洄之在公司里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盛凌已经被调到行政去。宋洄之本来还在想,他会不会抢走人家前台小姑娘的工作,每天早上出现在他办公室里,借清洗茶杯和开空调之名来烦他。然而并没有。盛凌一次都没来找过他。
回到家以后,宋洄之也没见到他。一问林阿姨才知道,盛凌自己收拾了东西回学校宿舍去住了。宋洄之冷笑一声,心想这下可以省心了,不然他晚上睡觉都不踏实,非得在房门上装十八道锁不可。
年关将至,员工们都没了好好上班的心思。沈衿弄出来的那堆麻烦事儿处理完之后,宋洄之直接给员工们提前放假,还包了大红包。
看着员工们欢欢喜喜的模样,宋洄之心里也跟着高兴。
宋洄之最终还是给盛凌打了电话。
“明天回太奶奶家吃饭。”宋洄之说,“你把脸上收拾一下,别让太奶奶担心。”
“你肯见我了?”盛凌嘲弄地笑了声,“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对着我你能吃得下饭?”
宋洄之知道这是故意的挑衅,他反而不生气了,他说:“大年夜你不回家你去哪里?”
盛凌沉默了。半晌后才低低地说:“知道了。”
宋洄之正要挂电话,盛凌叫住他:“小叔叔。”
“说。”
盛凌却始终没有开口。宋洄之发现自从那天跟沈衿聊过之后,他能够比较冷静地面对盛凌了。至少现在他还能有耐心听听盛凌想说什么。
然而等了半天,只等来盛凌一句“算了”。
宋洄之挂了电话,心里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他声音闷闷的,一听就是鼻子里还堵着。宋洄之在心里算了算他去医院复诊的时间,正好就是沈衿婚礼那天。
小王八蛋这个鼻梁如果修复得不好,是不是就破相了?
该。
宋洄之现在一想到那件事,还是觉得很窝火。他觉得自己真的下手太轻了,居然只打断盛凌一根鼻梁,连牙都没打掉一颗。
也真就是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小王八蛋,那是他大哥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
但凡换成别人,他不把这□□犯三条腿都打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