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玺静静看了他一会。
他离开这十来天,江棋瑞脸上好不容易被他养出些许的肉又掉了个精光。
现在也没时间做饭,江棋瑞刚刚又才耗神地大哭过一场。
宋思玺轻抚怀中人:“叫客房服务?”
江棋瑞点头应好。
宋思玺这才松手,让江棋瑞起身。
而后他跟着站起身,朝客厅的座机走去。
点了几个好入口的家常小菜,宋思玺挂上电话,又拉着江棋瑞进了浴室。
站到浴室的镜子前,江棋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才究竟哭得有多厉害。
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脸上还挂着未完全擦净的泪迹。
他有些恍惚,忘了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哭过了。
不等回神,宋思玺已经将拧干的热毛巾贴上他脸,帮他擦拭脸上泪迹。
男人一只手拿着毛巾,一只手轻托他脑后。
江棋瑞怔怔看着面前细致帮他擦脸的人,不自觉问出那个从听到起就一直缀在他心头的问题:“阿玺,胃出血,难受吗?”
宋思玺动作微顿。
很快又继续擦拭净江棋瑞的脸,而后将毛巾再次打湿,敷到江棋瑞红肿的眼睛上。
等身前人看不见了,他才开口。
“不告诉你。”
江棋瑞不解:“为什么?”
宋思玺静静看着身前人,视线慢慢垂落。
垂落到江棋瑞垂在身侧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上,定格。
他离开前那只缠绕着纱布的左手,如今已经拆了纱布。
然而手掌心却仍是被遮挡着,用一块足以将整个掌心覆盖的防水贴。
宋思玺看着,缓缓开口:“因为我也有想要问你的问题。”
他抬眸,重新看向江棋瑞的脸。
“但我现在问你,你不会回答我,所以,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
宋思玺这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江棋瑞却是在听完的瞬间,下意识轻蜷垂在身侧的左手。
左手掌心里的伤口已经好全,正在长新的嫩肉。
伤口没再有任何避水的需要,江棋瑞却仍是一天不落地贴着防水贴。
他安静下来,没再继续追问宋思玺。
吃完饭,宋思玺帮着江棋瑞收拾好明天要带的行李。
来时一个小行李箱。
去时也仍是一个小行李箱。
像个没有归途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