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浑身僵硬,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他打不过我。”
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他不想让他奶奶再担心。
奶奶又问,“你脸怎么肿了?”
“摔了。”江昼说:“骑车摔了。”
奶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让他骑车慢一点,要多吃饭,好好学习,远离他爸……她是个话很多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很泼辣,只是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江昼。
江昼依然没有回学校,他又报了个有偿试药实验,要连续吃一个周,及时汇报情况。
对方说了,吃了药会有副作用,比如食欲不振和嗜睡,个别人群可能还会有别的反应,但是报酬给得很高。
江昼接下了这个活,只要吃不死,他就敢吃。
短期内想凑到这么多钱,他也顾不上这钱到底来得正不正道,只要能救回他奶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吃了药,江昼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嗜睡,他完全打不起精神,一天到晚都在打瞌睡。
药物作用是他无法用意志抵抗的,江昼眼皮子都睁不开,每节课都昏昏欲睡,短暂地清醒几分钟,一转眼又睡着了。
谢京宥又爱管闲事,见到他睡着了就要猛地推他一把,“醒醒!醒醒!上课呢,你再睡要遭了!”
“……”
江昼睁开眼,双眼密布血丝,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你到底怎么了?”谢京宥被他眼睛吓得不轻,“你他妈一脸要猝死的样子,你眼睛全是血丝,你几天没睡觉了?”
“我睡了……”江昼揉了把眼睛,没办法解释,只能让他别担心,“可能是用眼过度了,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这两天都睡沙发,因为褚荀不搭理他,他也不想理褚荀。
褚荀手里的笔忽然落了地,正正好好落到江昼脚边。江昼迟疑了一瞬,还是弯下腰给他捡起来,抿紧唇,“给你。”
他眼尾泛红,像是哭了一场,在短短几天之内消瘦了不少。
褚荀眉头皱到一块,呼吸也沉重了许多,眉宇间有着难压的躁动和固执,接过笔,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江昼,你状态还好吗?今天下午要打球赛,你这个状态……好像肾虚啊。”梁雁有些担忧,他感觉江昼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少年人眼里应该有光,意气风发。
但江昼是一潭死水,死气沉沉的,有时候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梁雁都会怀疑他死了。
“你才肾虚。”江昼冷酷地怼回去。
“那你下午能打吗?”
“能打。”江昼已经答应下来了,他就不会食言,没精打采的,“一场比赛而已,我能打。”
他已经好几天没跟褚荀说话了。
江昼已经在准备离开了,等他奶奶动手术,他就直接搬去医院陪护。在这之前,他已经把自己欠褚荀的算好了,打好欠条,和褚荀确认以后他就离开。
虽然两个人莫名其妙闹了别扭,但他还是要把自己欠下的还回去。
“江昼,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啊?”谢京宥其实不想多管的,可他们毕竟坐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有点感情了,“你老是打架干嘛啊?你那张脸这么帅,你别老是拿它去打架啊!”
“脸有什么用啊……”
“能招女孩子喜欢。”谢京宥托着腮说:“你老是毁容,怪不得没有女孩子追你。”
“……你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