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的额头不合时宜地划过几条粗粗的黑线,难道他的白妹真是林妹妹转世,咋就这么能哭呢?
哎,他认命地勾住池予白的脖子,抬手将他的脑袋死死地按在自己的颈窝里,温声细语地哄着:“放心啦,橙哥最喜欢你啦,你这么漂亮,放你一个人在公寓里多危险啊。”
苏橙开着尴尬量致死的玩笑,额角一跳一跳的,真想大喊一声,翠果,掌嘴!
池予白的眼眸中悄无声息地划过一抹晦涩,唇角微微翘起一段弧度,或许,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的橙哥知道,到底谁比谁危险。
可是,现在,他只是抱着苏橙的手臂,轻微晃了晃,妥协地提议:“那好吧。可是,这里离江氏集团的公司很远呢,可能需要你辛苦早起一点。”
池予白挣脱开苏橙的怀抱,翻跪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捧着苏橙的脸,拇指轻轻地描摹着他柔软的唇瓣,眼里的温柔怜惜都快满溢出来。
苏橙有些别扭地往后撤了撤脑袋,池予白乘胜追击,又欺身靠近几分,苏橙这下彻底不敢动了。
池予白实在太美太温柔,苏橙都快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化身野兽把人掀开压在身下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忽然,滚烫敏感的耳垂被人碰了碰,苏橙倏地回过神,震惊地瞪向始作俑者,池予白则无辜地眨眨眼,生怕苏橙推开似的,又一下扑进他的怀抱,侧脸贴在他柔软的腰腹处嗫嚅道:“橙哥,让我每天都去接你上下班吧,公司里有辆代步车,现在使用权在我手里。”
苏橙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飘,等等!先别飘!白妹说他要送自己上下班?
“这怎么可以!来回会耽搁很多时间的,你还要上班不啦!”苏橙不赞同地拍了拍池予白的脑袋,心里止不住地惋惜,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白妹是个恋爱脑?
池予白沉默了,然后,他就在苏橙迷惑的目光中,缓缓地解释:“我算半个老板,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前段时间刚忙完,现在只需要偶尔现身公司安排下工作,其余时间都挺自由的。”
苏橙:“......”
合着就他一个吭哧吭哧的打工人呗!
苏橙最终还是在池予白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池予白从被窝里拽出来,又是催换衣裳催洗漱的,忙活完就塞了个肉夹馍到他手里。
“橙哥,来不及了,快走快走!”池予白心急火燎地拉起苏橙的手就往外赶,苏橙的大脑都快烧起来,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八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抵达苏氏集团楼下。
抱着个肉夹馍昏昏沉沉一路的苏橙总算清醒,他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车窗外高耸的写字楼,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白妹,不必紧张,我是关系户,第一天迟到也没什么。”
池予白固执地摇头,一脸严肃地指正苏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江家毕竟是荣城的顶梁柱,能不招惹得罪的,就不能落下把柄。”
苏橙撇撇嘴,不以为然。
池予白叹了口气,他知道苏橙只是被宠坏了,一点居安思危的意识都没有,但是没关系,他今后会一点点教给苏橙的。
这时候的池予白并不知道,今后他们并不会天长地久。
他倾过身子替苏橙解开安全带,随后就偏头轻轻吻在他的眼角,柔声说:“快去报道吧。”
苏橙的脸颊轰地一声炸红,他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揣着肉夹馍逃命似的消失在池予白的视线。
池予白好笑地摇摇头,终于不用他催了。他缓缓地扬起下巴,望向这座冰冷宏伟的建筑物,目光陡然变得森冷危险,就像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
他决不能掉以轻心。
苏橙一口气奔进大楼,才敢转头隔着玻璃门朝外看,池予白降下车窗,遥遥地冲他挥了挥手,就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他终于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抬起手背贴近滚烫的脸颊,企图降降温,心里涌上懊恼又甜蜜的情绪,真是的,白妹学坏了!
他叼着肉夹馍,丛裤兜里搜出手机,翻开昨天老爸发给他的新员工入职手册,挨挨挤挤的满屏文字撞进眼中,他顿时头昏脑涨起来。
“我去......”苏橙含含糊糊地呢喃,怂得头皮都发麻了,等他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读完,黄花菜都凉了吧!当事人就是后悔,万分后悔,早知道昨晚熬夜都要熟读这篇手册。
就在苏橙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道清灵活泼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请问你是......苏橙吗?”
“昂。”苏橙挪开手机,叼着饼饼看向来人,是个年轻白净的小姑娘,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职业装也不减少半分灵气,一眼就看出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打工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勃勃的朝气。
苏橙就像找到了组织,对小姑娘多了份好感。
小姑娘得到回应,大眼睛唰地一亮,迅速朝苏橙伸出一只白嫩的手:“你好!我是丁果,受主管所托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