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臣早起时,床的另一侧空了。他想起昨晚跟苏清词站着接吻,亲着亲着坐到了病床上,坐着坐着就躺下了。后来绵长的吻结束,裴景臣工作一天确实累了,就顺势跟苏清词同床共枕了。
裴景臣起身往外走,看见落地窗前坐在画凳上的苏清词。
“一大早就画画吗?几点起床的?”裴景臣被生物钟叫醒,才六点整。
苏清词说:“比你早五分钟。”
裴景臣走近一看,猛地愣住,大脑因剧烈的刺激而失去对手脚的支配。
苏清词面前的画布上,画着一幅色彩浓烈激情绽放的向日葵!
裴景臣老半天反应不过来,不敢置信道:“你画的?”
苏清词好笑道:“不然还是谁?”
裴景臣心说自己真没出息,怎么鼻子就酸了呢!那向日葵如火炽烈,似是在阳光下纵情燃烧,灼灼其华,耀眼夺目。
这是一幅新的向日葵,和之前那幅不一样。
苏清词从不画两张一模一样的画,所有的画都是绝版。
只要是苏清词的真迹,没有哪幅画比哪幅画高贵,烧掉的画虽然可惜,但新诞生的画更可贵。它诠释着更饱满的意义,更完全的情感。
“好看吗?”苏清词问。
“嗯。”裴景臣双手握住苏清词的双肩,沉溺在油画画布上,目不转睛,“真好看。”
裴景臣换上西装,苏清词为他系好领带,再仔仔细细的抚平衣领,掸了掸西装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
裴景臣笑着问:“好了?”
苏清词先抬头在裴景臣唇上啄一口,然后夸道:“真帅。”
裴景臣握着苏清词的手交代道:“好好在病房里等我,今天外面冷,预报上说有大雪,别出去了。”
苏清词说知道,裴景臣又嘱咐说:“我晚上就回来了,最迟不会超过七点,午饭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苏清词翻了个白眼:“您老贵庚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老大爷似的那么唠叨。”
裴景臣抬手揉了一把苏清词的发顶:“走了。”
苏清词点头,目送着裴景臣出门。
上午九点钟,护士照常为苏清词打吊瓶,苏清词把左手伸出去任由摆布,右手捧着平板电脑,里面是准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护士打完针,余光看了一眼,笑着说:“裴总真上镜呢,太帅了。”
苏清词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特别是在线直播观看人数踊跃上升,更多更多更多的人在见证着裴景臣的又一次历史新高度。
十点整,裴景臣正式出现在镜头前,在万众瞩目之下走上高台,手拿话筒:“感谢国家证监会和各级领导的支持……”
苏清词手指戳在屏幕上,对着裴景臣的脸放大,再放大。他瞳孔中折射着璀璨的聚光灯,像绚丽闪烁的一颗颗星辰,而他的眼瞳就是星河大海。
这些演讲稿都不需要提前背诵,因为裴景臣早就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过了,可能从创立凌跃的第一天起就做了这个白日梦。然而经过他不懈的努力,梦想成真,终于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迎着不胜枚举的媒体记者和人才荟萃的各界精英,以及卓越的同行们,昂首挺胸的说出这些话:“在全体用户的共同努力之下,凌跃游戏有限公司成功在中国资本市场上市!”
苏清词呼吸一滞,感觉胸膛里的心脏终于按耐不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是难以遏制的激情澎湃。
果然好耀眼啊!裴景臣每次签完合同意气风发的模样,真的超帅超耀眼。而此时此刻的他更是整个人都在发光,比任何一次都要璀璨夺目。
苏清词往左挪,欣赏裴景臣的右眼,再往右扒拉,欣赏裴景臣的左眼,再局部放大,再整体缩小,裴景臣的发型真不错,不愧是从英国特请的妆造师。他的西装也很合身,衬气色,是米白色的,裴景臣适合穿这种明亮的色系,尤其是白色西装,苏清词无论看多少年,还是会一如初见那般深深着迷。
突然,苏清词愣住。
裴景臣说着对未来的展望,对股东和员工以及社会责任的承诺。他胸前有一个发光点,闪闪夺目,熠熠生辉,那里佩戴着一枚胸针。
全世界仅此一枚,独一无二的向日葵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