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被关掉房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江一念以为储一嘉在思考,结果数秒之后,储一嘉言简意赅:“都行,我听你的。”
对身体接触的渴望冲昏了江一念的大脑,以至于他根本没发现储一嘉在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比之前低沉许多,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
他拽住储一嘉居家服的衣摆,语气逐渐暴躁:“你给个建议啊,生理课什么的我都没及格,哪懂医生说的意思。”
话音落下,江一念感到怀抱的身躯一顿,接着有一只手从他的后背挪开,轻轻按在了后颈的腺体上。
“啊!”
陌生又刺激的触感让江一念叫出声来。
“更亲密的接触无非就那几种”,大拇指摩挲着那处柔嫩的皮肤,似在感受里面腺体液的饱和情况,“亲吻,临时标记,还有……终身标记。”
储一嘉清冽的嗓音娓娓道来,冷静得仿佛在分析一道高数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隔绝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早在江一念问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蜜桃的香气相比之前浓郁了许多,手指下可以明显感受到液体的流动。
但还远远不够。
其实答案无需多言,但越是到这种时候储一嘉却越觉得如履薄冰。怕一不小心被打上“急色”的标签,怕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退回到原点。
于是他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江一念。
“通常来说,临时标记的效果是最快捷,最效率的。”
“但你的腺体还在发育中,还没有办法承受临时标记。强行标记的话,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会导致发育不完全的腺体功能紊乱,出现假性发晴。”
“同理,你的……腔体,情况比腺体可能还要糟糕一些。萎缩的症状还没有开始消退,你大概是无法自行开腔的,这时候标记不仅会把腔体弄伤,也许还会伴随心理创伤。”
储一嘉像一个机器人,逐字逐句给江一念分析利弊。
但江一念最烦别人给自己掉书袋。一个个名词将他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绕得更晕,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
明明两个人还抱着,江一念却怎么也无法从中获取曾经那种满足感,仿佛体感的进度条一下子被拉长。他需要更多。
迷迷糊糊里他好像听到储一嘉否定了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而且漫长的说教仍未停止,对方似乎还在说一些他一点也不想听的废话。
“Omega在这方面的心理创伤恢复起来难度很大€€€€”
“啵!”
储一嘉还未说出口的话因为江一念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而全部夭折。
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开了。
以脸颊上的那一点为中心,将江一念唇瓣柔软的触感细细密密地传递到周围的每一根神经,直至大脑皮层专属记忆的区域。
身体自觉记录下这一刻。
即便只有一瞬间。
“罗里吧嗦的,你们学霸就这么喜欢背理论?说来说去不就是只剩下这个?”江一念好似没看到储一嘉凝固到呆板的表情,抓着对方衣襟凑过去又亲了一下,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这个没有副作用吧?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江一念。”
他听到储一嘉叫他。
这次他听清楚了,储一嘉的声音哑哑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对方喉咙,一寸一寸磨砺着声带。
“嗯?”
江一念歪头,撞入一片席卷着暗潮的深沉眸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