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啊……”
哑哑的,带着生病时特有的撒娇和……归属感很强的一个词闪过路行舟脑中,依赖,他听到了白子逸对他的依赖。
什么杂草丛生的心绪都散了,路行舟迈腿跑回了酒店。
前台正在交班,急驰而过的路行舟灵光一闪,返回来多嘴问了问。运气好,路行舟从姑娘那要到了一颗退烧药和两包小柴胡。
深呼吸三四五次,六七八次告诫完自己表现正常点,路行舟刷卡回到了房间。闻声,床上的人拱了拱,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你干嘛去了……”
迷蒙的眼神,比语音里更粘人的声音。路行舟的心空白了一瞬,不自禁的,他压着嗓子轻轻咳了咳。
“给你找了点药。”
白子逸有些迟缓地点点头,看上去虚弱得需要人抱一抱。
抱……
路行舟紧紧手指,转身去烧了水。咕嘟咕嘟,他的心底也在咕嘟咕嘟。
吃下退烧药,把热热的小柴胡喝完,白子逸脸色好了一些。路行舟拿走杯子,犹豫半秒,又挪到床边,还是伸手贴了贴白子逸的额头。
微微逼出了一点汗,还是烫的。
什么想法都给烫没了,路行舟赶忙拉拉被子给白子逸裹严实。
“头疼么?”路行舟问。
白子逸的鼻音都浓过泥浆了,“嗯……”
嗯得路行舟心下一阵愧疚,要不是为了陪他,也不至于加重成这样。叹叹气,路行舟拿过枕头给白子逸靠上,拨拨他被黏在额前的发丝,说话也缓了下去:“还早,再睡会。想不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要……喉咙痛。”
“那就别说话了,等药店开门我去买消炎药。”
“哦……”
估计挺难受,白子逸整个人都蔫蔫的。要睡不睡地半靠了一会,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醒。
半晌都没听到他吭声,路行舟坐到床边问了问:“怎么了?”
“啊……我……”白子逸望望那张空床,顿了顿,又望望路行舟,很直白:“我昨晚爬你床了?”
路行舟一愣,耳根炸炸地热起来,脸上倒是镇静。
“你半夜发烧,说冷,就过来了。”
“这样啊……”白子逸哂笑了两下,“然后呢?”
路行舟的心提了提,“什么然后?”
“呃……就是那个、那什么……我、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之类的?”
路行舟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凌晨那会,这家伙确实还像在梦游,眼下忽然这么问……难道记起来了?那自己差点占了他便宜……也记起来了?
那他那什么,也感觉到了么?
胸前一口鼓敲啊敲,路行舟不自觉躲了躲白子逸有些直勾的目光绕起弯弯:“怎么了?做梦了?”
“嗯……”
“梦什么了?”
“啊就……”白子逸眨巴眨巴眼,嘴巴也跟着小动作支支吾吾:“也、也没什么,就一些……咳,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