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给你们做锅贴吧?有虾有牛肉馅,你们想吃什么的?”
路行舟的胃口还在消极,他摇摇头,“你们吃吧,我€€€€”
“我不吃了阿姨。”白子逸强势打断了路行舟,“我一点都不饿。”
李姨犯起愁。
无语打道回府,路行舟总算相信昨天的一切确实不是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臆想。他瞥瞥白子逸,后者耸耸肩,满脸“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路行舟抿抿唇,叹气,对李姨改了口:“我都可以。”
话音刚落,白子逸就高声喊道:“那阿姨我要牛肉的!”
就这一招,白子逸耍了一整天。路行舟只好硬着塞,好好吃了三顿饭。
又入夜了,又剩下了他们俩。
可能长时间呆在一起,今天比昨天气氛稍微好那么一点。路行舟继续改下午没改完的那篇灌水论文,白子逸也不问他在干嘛,安安静静看一眼剧看两眼他。
洗澡这个事,到底谁都没那么不害臊硬是要贴着。
十点过,路行舟用好卫生间,白子逸扔开平板抱着自己衣服进去了。
不远处玻璃门后开始滴滴嗒嗒,路行舟吞了两颗地西泮。
丧气和混乱来得很快。
让白子逸黏了一天,说没感觉好一点那肯定是假的。但他凭什么能够一直承受这份“好”呢?他对姜平平连个“不”都说不出来,说想跨一步是他,做不到也是他。
他算什么?他只能算个被牵着走的无能废物。他就这样出现在暖呼呼的白子逸身边,很可能……只会是个消耗。
不要。
他不要那个成天笑呵呵的白子逸,因为他而暗掉。
大雨忽至,雨丝歪歪斜斜打在窗台,两三点湿意蹦到脸上,路行舟吐出溺水般抽了一口,这才着急忙慌去关门窗。
满屋子跑了一圈,再跑回房间,路行舟看到没吹头发的白子逸站在他书桌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观察。发尾的水珠滴下,打在地板,却不是嗒嗒嗒。
啪嚓啪嚓,那是铝箔被抵破的声音。
路行舟一怔,白色片剂落进了白子逸手心,他抬眼看向路行舟。
“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血液凝滞半瞬,之后极速涌着怒火噌地烧过了路行舟头顶。他像终点冲线般三步并两步地跨,再大力拉住白子逸胳膊,一把拍掉白子逸手里那两颗处方药。
“闹够没白子逸?!”路行舟从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凶,他控制不住地吼了起来,“这他妈是安定!安定!你发什么疯?!”
有点被路行舟吓到了,白子逸却还梗着脖子,“你不是刚吃了吗?我陪你啊,你能吃我不能吃吗?”
“不能!你……”路行舟抓抓头发,眼底瞬间红透,“你别这样,别这样,求你了。”
“你说这些没用。”
白子逸飞速下蹲捡起药片,神似警匪片里歹徒忽地挥起自刎的凶器。拦不到了,白子逸真的快吃到了,路行舟终于被逼得喊了出来。
“保研!因为我最近在保研!”
白子逸动作一滞,路行舟第一时间抢过药片,和剩余的一起扔进抽屉。
雨声扩张着两人的距离。路行舟垮下肩耷拉着头,手掌死命按住桌沿。好大一会,他才转过半圈,强迫自己看着白子逸,继续道出他也还没接受的事:“保研,魔都,搞金融。”
“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