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路行舟闻声从语文课本下压着的物理题里抬起头,不清楚原委的眼神和看神经病一样,然后亲口证实了肖凡所有吹出去他们多好多好的牛逼。
-你。
单音简洁,掷地有声,全班嗷嗷乱叫。
以至于肖凡和学姐谈过又和女班长谈过后,坊间还一直流传他俩是真爱的佳话。
虽然肖凡认为自己绝对钢铁直,但被所有人认可他和路行舟“好”这件事,很长一段都在满足他的虚荣心。
那是路行舟啊,会让任何人羡慕的路行舟。
可是路行舟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
五年后的路行舟依然像在看神经病,只是他的回答,模糊且冷淡:“干嘛问我?又不是我和你谈恋爱。”
不记得了又能怎么样呢?爸爸的工作妈妈的嘱托,他必须保持大度,不能不满,不能质问,哪怕他已经发现路行舟可能骗过他。
所以肖凡笑了笑,“那下辈子你投身成女孩儿我再来问你。”
玩笑话没有被接应,身后一道爽朗声线。
“诶我没关门嘛……路行舟我拿喝的€€€€”
路行舟视线偏开,肖凡回过头,白子逸看到了屋内好像在对峙的两个人。
一愣,白子逸往外缩回刚迈进来的那只脚,“啊……你们在谈事吗?那我先出€€€€”
“没事,进来吧。”假面久了,和善成了肖凡最出色的戏码,他举举手里的球衣,“礼物,谢了啊。”
“啊……不客气不客气,喜欢就好。要不要喝€€€€”
“不用。”
肖凡又转向路行舟,“我回房了,明早上早餐就别叫我了。”
近来这人抽风频次略高,路行舟只当肖凡又哪根筋搭错线,嗯了嗯没说别的。
次卧房门关上,白子逸还杵在原地。
“进来啊。”路行舟招招手,“继续看。”
“哦……”
轻手轻脚关门,猫似的走进屋,并腿坐下,戳开柠檬茶都不是脆脆的肆意一声“啵”。白子逸干什么都变得小心翼翼。
多半是不自在没现身但存在感极强的那位兄弟。路行舟感受到了,有的没的话多起来,连凶手是谁都赌上了。
“赌什么?”怕影响肖凡休息吧,白子逸说话也低低的。
“嗯……小马哥?”
白子逸歪头问号脸:“哇你……应该不是觉得我跳得好看才这么说的吧?”
路行舟笑笑,“如果是呢?”
“你这……审美有点畸形……”
“赌不赌嘛?”
“那你输了也得跳!我来选歌。”
“不要,我不会。”
路行舟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