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说。”
路行舟怔住。
“所以……你想说吗?”
想说吗?能说吗?说了……然后呢?就改变了吗?
路行舟没答案,他不太会倾诉,甚至有点怕。
怕内心的拧巴说出口后,在白子逸这里,他也只是个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想要不仅不知满足还爱没事找事的二逼二代。
他怕破坏白子逸给他的这份舒服。
像心牢里的那个路行舟,在暗里躲了多年,而不敢再光明正大支配自己的身体,去做些“不听话”的事。
沉默相视。
良久,白子逸松松认真的表情,含起笑的眼眸恰似现在拂着发丝不燥的晚风。
他说:“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路行舟心里沉了沉,不是这样的。
“反正不着急。”白子逸嘿嘿两声,“我无业游民时间一大把。我可以等你嘛,就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来好奇吧。”
不急,能等。翻译翻译是不是约等于……
你需要,我就在?
被严苛了无数个日夜,路行舟疲累的心上倏地划开了一道口子。密不透气的牢房被言语戳出裂隙,太久太久不见天日的那个他重新抓到了一缕星光。
在天台坐得有些晚,下来后白子逸又犯馋,回店里顺了两杯欢姐秘制的冰镇酸梅汤。再回到R大,都快十一点了。
两人先经过了白子逸那栋楼,目送他带着黑熊精上楼,路行舟继续往前走,刚走上小路就能看见对面客厅里开着的灯。
肖凡已经回来了。
路行舟戳开沁出凉气的酸梅汤,大口吸着走向大门。默契吧,肖凡和他第六感显灵的一样,在正儿八经地等他。
“回来了?电影怎么样?”
若无其事换鞋进屋,路行舟演得不比白子逸找狗假。肖凡动了动,摸过茶几上的烟盒,回得自然:“一般般,后面有些拉垮。她们那学姐演得也就那样。”
路行舟嗯啊一声算是给了个回应。
“你又出去了?”肖凡吞吐了一口,问得漫不经心。
“买喝的。”路行舟晃晃手里还剩一半的酸梅汤,“挺好喝的,要不要试试?”
肖凡神色一怪,“这么晚还有奶茶店开门?”
“酸梅汤,夜宵摊买的。”
“你一个人去夜宵摊?你平常也不怎么喝饮料啊?”
“热,想喝,就去买了。”
肖凡就是感到奇怪,然而怎么问都被挡回来,他有一丢丢吃瘪。等路行舟也在沙发上坐下,他不死心接着盘问。
“你手机没电怎么回来的?别告诉我这年头你还随身带现金?”
“没。找狗那个人送我回来的。”
这是实话,路行舟说起来毫无在借口的痕迹,然而肖凡敏感起来。他弹弹烟灰,幽幽开口:“你不觉得你最近……好像和狗挺有缘的?上次救狗,这次又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