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摆手算是招呼,许言俞也懒得看,自顾自越过张湛回到教室坐下。
可能教导主任真的来过,以往乱七八糟堆满东西的桌子现在很干净,除了书本就是折叠整齐的校服外套。
自己平时不怎么穿校服外套,穿完也就是直接塞到桌洞里,这么整齐应该不是自己的。
那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会在自己桌子上?
他拿起校服看张湛。
张湛在他身边坐下:“你借给我的校服,我洗干净了。”
哦。
许言俞随便把校服塞到桌洞里。
范子晋没能和他做同桌,退而求其次依旧坐在他前面,现在回头看,担心的问:“花姐找你干什么?”
“她让我以后别迟到早退上课睡觉。”
余光扫到身边的张湛,又阴恻恻加上一句,“也别打同学。”
不知道张湛有没有听明白这么直白的威胁。
但显然范子晋没听明白。
他为许言俞打抱不平:“你也不打同学啊,之前那些小混混欺负我,不还是你帮我打回去的吗?他们又去找教导主任告状了?!要不要我去帮你和花姐解释!”
范子晋是从小被家里养着,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干的那种人。因为学习好被老师任命为学习委员,偶尔会让他检查作业收卷子。班里有些坏学生不愿意交,他不知道怎么办,就一遍遍去催。
后来那些坏学生在放学路上堵了他,刚把他按在地上放狠话说他就是书呆子让他以后不要来找自己说作业的事,威胁他敢去告诉老师就揍死他。
范子晋陷入绝望,觉得自己可能要深陷校园霸、凌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按住他的小混混就被许言俞从身后一脚踹翻了:“成绩不好不写作业,你还有理了?”
从那天起范子晋就无条件拥护许言俞,听不得别人说许言俞一点坏话。
和许言俞分到一班后,更是时刻关注许言俞,现在听班主任可能冤枉许言俞,急得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办公室和老师论长短。
许言俞:“。”
“那是之前了,我现在爱打人。”
范子晋:“……”
许言俞看他,威胁:“再说就打你。”
范子晋一点都不害怕,他推推眼镜,嘟嘟囔囔转回去了。
身边人又翘起嘴角,看上去与世无争甚至老实无害。
许言俞:“……”
和张湛的第一次交锋,以失败告终。
=
第二节下课,一贯的课间操时间。
许言俞趴在后门桌子上,无所事事的刷着手机。
身边,他以为听话的书呆子同桌也逃了课间操,坐姿笔挺正在做题。笔珠在纸上滑动,发出€€€€沙沙声,在响彻校园的课间操节奏声中依旧很有存在感,无孔不入的钻到许言俞耳朵里。弄得许言俞很有危机感,心里也好像有一只只蚂蚁在爬。
上一节课学的物理。他假期就已经提前学过了,自认为知识掌握的还不错。
但听张湛现在写字的声音,又怀疑自己其实并没有学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