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两瓶、三瓶、四瓶……
四瓶。
仅仅四瓶酒就把他给撂下了?!
他举着四个手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酒量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晨跑完刚洗好澡的厉潮出现在他身后,他的头上搭着毛巾,随意地瞥了宋时眠一眼,“你这是要对天发誓吗?”
宋时眠格外沉重地把小拇指弯曲,让小拇指和大拇指靠在一块,竖起三根手指头。
“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四瓶就倒,得多丢人啊。
男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凑近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后颈。
他竖起的手指头被拉了下来。
“发誓就不用了,就眠眠这酒量,下次出门喝酒还是得带个可靠的保镖。”
宋时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对了,昨天那个副人格怎么样了?”
厉潮从他身后支起身子,垂下来的目光落在他睡得有些卷翘的头发上,他伸手压了压那团不听话的头发,回答得轻描淡写。
“他消失了。”
“消失了?!”
宋时眠正在挤牙膏的手一顿,险些将拧开的牙膏挤到了水龙头上,“我昨天干什么了?他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宋时眠抬起眼睛,通过镜子和站在他后面的男人对视。
男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水珠在发尾颤了颤,然后从他的眉梢坠下,落进宋时眠的后颈。
他被冰得打了个激灵,没忍住缩了缩脖子,眼神里透着狐疑,“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厉潮伸手擦掉他后颈上的水珠,弯下腰从他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他插上吹风机的电源接口,响起的嗡嗡声盖过了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他实在说不出口。说他闹出来的那些大张旗鼓的人格,其实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拥抱就满足?
怎么都问不出来,宋时眠只能放弃刨根究底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
他吐掉嘴里的唾沫,对着镜子亮出自己的一口白牙,心底顿时又充满了干劲。
……
寒潮过后,A市又迎来了一场短暂的艳阳天。
南方的冬季就是这样,下雨的时候冷得要命,一旦出了太阳,又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夏季。
宋时眠把前段时间穿过的厚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清洗,站在阳台上回复江清韵的消息。
【厉潮临时有个会,等他开会回来我们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