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练空桑竟然如此残忍,他自家孩子病了,就要拿别人家孩子来换。”
再说,心若是挖出来,人又如何还能活?
王琳嗨了一声,不在意道:“这世上比这残忍百倍千倍的事情多了去。”
说着,只听台下又响起一阵阵激烈的鼓掌声。
“好!唱的好!”人群中一个高壮少年高呼道,“真乃楚天涯再世!”
他身旁一个清瘦少年满脸不高兴地反驳:“什么再世,楚天涯又没死。”
显然,他也是楚天涯的众多迷弟之一。
高壮少年嘿嘿憨笑道:“口误,口误,就是那个意思,懂得都懂,都懂。”
林岱安盯着那白衣少年,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这白衣少年的剑法,与花糕儿以前练的那个,倒真有几分相似。
谁知,一直专注看戏的殷宁,突然出口道:“我不曾见过楚天涯,但台上这人演的,难道不像王琅?”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沉默死寂。
其实不止殷宁,林岱安、王琳也早都瞧出来了。
虽说剑法不像,但那身姿打扮、一举一动的风流潇洒,的确有那么几分王琅的痕迹。
所以王琳才一直胡扯说像极了楚天涯。
颜昭唯终于开口,原本就冷淡的神情,此刻更像结了冰,“王琅才不是这样。”
殷宁笑了笑,不在意道:“不过随口一说。王琅自然不可能是楚天涯。”
楚天涯十五闯江湖时,王琅才四岁。
颜昭唯仍不服气,出口道:“世人都传楚天涯剑术高超,可谁又真正见过?我只遇到过他一次,那一次,他使的可不是剑,而是刀。”
这一下,轮到其他人吃惊了。
江湖第一剑客,不使剑,却用刀?
台下又爆发出一阵掌声。
只见台上白衣少年剑势一转,陡然变得凌厉至极,像是生了气,对着空气发泄他心中不满。
青色长剑划过一道道剑花,萦绕着他的身影,极其华丽,他脚下步法极快,身姿多变,看得人目不接暇,眼花缭乱。
王琳看得呆住,原本打算润喉喝的茶,举到一半忘了喝,也不记得放,口中喃喃道:“这人剑法之瑰丽奇妙,我竟从未见过。”
王琳那可是王琅亲弟,就算他自己剑法不精,但常常看王琅练剑,剑术高不高,他一眼便知。
能得他如此夸赞,可见这花千醉的剑术,的确是非同一般的高超。
花千醉又唱了几句词,台下又响起叫好声。
剑法激荡之中,那少年浑身带起一股狂浪之意,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若一只漂亮的鹧鸪,潇洒的鸿雁,口中高呼:
“天涯浪人谁与配?唯我花朝醉千岁!”
与此同时,凌厉一剑划破长空,鸿雁从空中翻飞而下,落地定住时,白衣侠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灿若残阳的红衣少年。
空中却洋洋洒洒、飘飘荡荡地洒下了许多白色雪花。
那不是雪,是少年原本的白色外衣。
就连白色的发带,都被几根红色锦绳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