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刚念了没多久，韩凌就闭上了眼睛。他给人盖好被子，轻声走了出去。

关上门转身，就是这么巧合，碰到了上楼的韩檀。

两人前后脚进门，等韩檀洗完澡出来，沈鹿鸣坐在床上，手上握着一杯水。

韩檀擦着头发走过来，沈鹿鸣才把杯子放下，抬着眼皮看他。

沈鹿鸣已经洗过澡了，穿着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的，胸口露出一片。

韩檀不自觉看过去，眼神中带着温度。

沈鹿鸣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迟疑了一瞬，便镇定下来。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出真实的表情。

韩檀移开目光，问：“怎么还不睡？”

刚说出这句话，韩檀便反应过来沈鹿鸣在等什么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这张床上，在这个时间点，都是还没睡觉的。

他走过去，坐在旁边，定定地看着沈鹿鸣。

人看着都瘦了一圈，韩檀吻了吻他的头发，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心疼起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说：“累了就睡。”

沈鹿鸣突然反手抱住了他，亲吻他的嘴角。

若是以前，韩檀根本把持不住，但现在，他一把推开了沈鹿鸣僵硬的身体。

这动作让沈鹿鸣懵了一下，巨大的羞耻让他的脸变得通红。他无力地捏住了睡袍的下摆，眼中是困惑和不解，又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韩檀见不得他这模样，说：“我去趟洗手间。”

解决完之后，沈鹿鸣已经躺下了，睡袍好好叠在椅子上，就露出了个毛茸茸的头顶。

韩檀掀开被子刚躺进去，沈鹿鸣便睁开了眼睛，转过来抱住了他。

韩檀愣了愣。这次没有推开。安静了会儿，沈鹿鸣以为他兴致来了，在腰间的手慢慢往下……

韩檀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抓住了他。

沈鹿鸣声音闷在被子里，带着别样的委屈：“不做吗？”

听到这句话，韩檀的脑子里嗡嗡响。

现在虽然沈鹿鸣还是住在别墅里，还是睡在自己身边，但是他能感受的出来，沈鹿鸣有心结。

情侣之间闹别扭，不会用这种完成任务一样的语气来形容的。

自己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以为自己只是把他当做工具吗？

韩檀的心脏抽痛，他是不想强迫他的，但是这个时候拒绝，他是不是又会觉得自己还在生气？

韩檀有一瞬间的僵硬，本来他洗完澡之后都想说一句他可以去客房里睡，如果沈鹿鸣不想和他一起的话。

沈鹿鸣的样子，又不是很排斥，他又有一种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待下去。

但沈鹿鸣的主动，恰恰说明了自己以前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认为只要两个人有那种事发生，就代表和好如初。

韩檀心乱如麻，强行定了定神，说：“不了，明天还要上班，睡吧。”

沈鹿鸣轻轻嗯了一声，这才放开他，往外面挪动了距离，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