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能别惹麻烦了吗?”白蝶抓着头发,再把自己两个空裤兜翻出来,“我们这个月赚的钱全他妈拿来给你赔人家医药费了!”
白蝶说完后,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把红兔的头发,摔门离开。
红兔总是在给队里惹麻烦,他经不起激,偏偏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驻唱,隔三差五就跟人产生冲突,老板拉不住,队友拉不住,只有作为队长的白蝶能拉得住。
他脸上时常带着伤,创可贴快成为他的时尚单品和个人特色了,但这让他更迷人,更引得顾客点名让他出场。
只是他是个搞贝斯的,又不是下海卖屁股的,哪怕只是被人调戏两句,他也能举起贝斯朝对方的脑袋砸下去,他冷清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令人完全意想不到他的脾气居然能如此暴躁。
红兔今年17,烟龄却已接近六年。
他扭头拉开背后的抽屉,在里边乱翻一通,找出一只将近报废的打火机,他连打了两次,都只是打出一星火点子,第三次才打燃,火苗微小。
这个镜头挺重要的,麦宵注重角色背后的故事,他不拍扁平人物,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戏份一闪而过的角色,都得有所表达。
但给骆京书的剧本却没有写明具体要怎么表达,上面只写了:抽烟,抽两口后停下。
骆京书按着剧本说的只抽了两次,还燃着的烟头在他手里转了半圈,火星直接被他攥进了掌心里。
“嘶€€€€”
声音是麦宵身后的助理发出的,她不仅不由自主发出了感同身受的声音,还出现了痛苦面具。
麦宵却是一脸惊艳和赞叹。
这么多年的被人砸钱捧的小年轻接触下来,他差点以为全员漂亮笨蛋的漂亮爸爸了。
“OK,这条过了,我们接下一个镜头!”
骆京书掸掉了手心里的烟灰,他用拇指搓弄着掌心不小心被烧到的小黑圈,没破皮,就是燎了一下子。他在学校里研究过怎么攥能看起来很用力但又能让火星不烧到自己的技巧,只是成功率不怎么高。
剩下的镜头除了最后一个,全是打斗戏,有红兔打别人的,也有别人打红兔的,群演不少,麦宵爬上一架梯子,举着喇叭,他说开战就开战。
人一多了起来,想要把效果控制得好,难度也跟着增加不少。
“不是,那个白衣服的,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两个打人怎么还手牵手?”
“小心摔倒,小心道具,我还要再利用的!”
红兔戏份少,从头到尾连衣服都没换过,骆京书就也不用不停跑更衣间,他只需要补妆。
“哎呀,这不是咱们的血浆,这是真伤到了啊。”Max举着粉扑,惊讶道。
骆京书:“没事。”
红兔的最后一个镜头,骆京书照旧一条就过了,他仰头看向LED屏实际是绿幕的时候,眼中的祝福无比真切。
他此刻有多为曾经的队友感到欢欣和高兴,镜头外的观众就有多为他感到心酸。
麦宵敢打包票,这个讨人厌的角色最后肯定不会被观众骂活该,骆京书把他变得很丰满很讨喜,说不定还能给这个角色圈不少粉。
拍摄过程比麦宵想象得要顺利多了,也比骆京书想得要顺利,剧组还要继续拍,骆京书独自在更衣室换了衣服,自己给自己卸了妆。
他离开的时候,钟饮也正好离开。
后者一头直发,比小卷毛的发型看起来要更成熟一些,只是表情......
“你在跟陆约谈恋爱?”他吊着眼,傲慢得很,将骆京书拦在片场门口。
“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呢,结果跟我一样,都是个卖屁股的。”钟饮撇撇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