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狡黠地眨眨眼:“一个帅哥。快去吧,我让他在接待室等你了。”
万荔心头一酸,肯定是周明赫。她没回他的信息,他就找来了单位。
她站起来,又坐下去,拿出小镜子,给自己补了个唇色,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憔悴的样子。走到接待室门口,她揉了揉脸,尽量露出轻松一些的表情,推开门:“今天不上班吗,你……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周明赫,而是张逐。
万荔进去:“你找我做什么?”
张逐没有说话,而是放倒身侧的行李箱。万荔这才看见他还拖了个箱子。他二话不说拉开拉链,揭开盖子,一摞摞崭新且摆放整齐的人民币暴露在万荔眼前。
万荔立马想起工作以来时时观看的贪腐教育片。刹那间,她那双手腕似乎已经有了“银手镯”冰凉的触感。迅雷不及掩耳,不等张逐说出一个字,她就盖上盖子,拉好拉链,把箱子拉手交给他,压着嗓子,严厉呵斥:“你干什么,把钱拿走。”
“为什么?不是你要两百万才和周明赫结婚吗?”
“……”
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也很不解,但起码不是来腐败她的。无论如何,在单位接待室也不适合聊这些。再说这么多钱,被同事看到,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误会。
“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们出去聊。”
“好。”
“箱子一起拿走。”
“是给你的。”
万荔提高声音,不容反驳地:“叫你拿走!”
她带着张逐走了两条街,直到彻底远离单位几无可能碰到同事时,才把他领进了一家咖啡馆。
坐下后,万荔第一句就是问他:“周明赫叫你来的?”
“不是。”
万荔瞥了一眼那黑色的行李箱:“那这些钱……”
“是我的。”他观察着万荔的表情,不是放松的样子,但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为了让她放心,又补了一句,“放心,合法途径来的。”
万荔对他这些毫无逻辑的行为和语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要两百万才和周明赫结婚,我替他出了。”
她还以为是周明赫把钱的问题摆平了,不好意思见她,就叫张逐来。听他这么说,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替他出……这是我跟他的事,凭什么要你出?”
“你要钱,我出钱,你们结婚,周明赫也不用那么伤心了。”
听到周明赫很伤心,万荔心头酸涩泛起,抱着咖啡杯垂下头:“我跟周明赫,我们不是单纯的钱的问题。”
“啧,不是钱的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
“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钱理应由他父母出,但是他父母不愿意,才引发的一系列矛盾。”
这下轮到张逐迷茫了:“只能他父母出,我出不行?”
“……是,只能他父母出,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掺和了。”
张逐咬着嘴角,陷入沉思。
他原本想叫周明赫别结婚,这看起来很麻烦。他也看不出来这女人有哪点好,从不见她给周明赫钱花,更没见她上家里洗衣做饭照顾他。总是给她送礼物不说,结婚还要狮子大开口。但看周明赫又像是很伤心,一副很想和她结婚的样子。不就是钱的事,他还能帮上忙。
但现在万荔跟他说不是钱的事,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万荔瞧着张逐的脸,又看看放在桌边装满现金的行李箱,突然想起周明赫说他曾经喜欢过张逐的事情。原本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闹上这么一出,她顿时觉得喉咙里像吞了根鱼刺,卡得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