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就是孟归南方才所说的那段,庄雁鸣和黄一帆的通话内容。
从动机到人证,再到物证,证据链完整,庄镇山同一阵营的高层,这下连质疑都不知该从何处质疑。
录音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放完了,会议室安静了片刻。
“大家都听到了?”彭霖挑着嘴角问。
一直安静听着,还未说过一句话的彭云奇开了口,他痛心疾首道:“雁鸣,你糊涂啊。”
“咱们之间或许有误会,但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你这样做,损害的可是全体股东的利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根据公司规定,应当立即解除庄雁鸣副总经理的职务,而庄董事长……”彭霖撇了撇嘴,“他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了。”
彭云奇和彭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直接给庄镇山父子俩定了罪。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彭霖的指控一直冷眼看着的庄雁鸣还未说出任何一句为自己辩白的话,就连庄镇山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有人产生了质疑:“就算是在法庭上,被告也应该有做陈述的机会,这么草率地给人定罪,这不合适吧?”
彭霖冷笑连连:“还需要陈述什么?证据都摆在眼前了,难道还要听庄雁鸣狡辩吗?”
“庄董事长不说几句?”其中一位彭氏父子阵营中的董事看向庄镇山,“云山什么时候只姓庄了?真是……”
庄雁鸣打断了这位董事的话,他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孟归南身上:“录音哪儿来的?”
孟归南表现得十分坦然:“庄总记性好差,自己说过的话怎么不记得了呢?”
“刺啦”
椅子划过地板,庄雁鸣站起身来,朝孟归南走去。
“庄副总!”
彭霖的助理和孟归南并肩站在一起,看见庄雁鸣过来,他高喊了一声,随后往孟归南身前挡了挡。
彭霖见状,立刻火上浇油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气急败坏,要打人啊?”
“庄副总,你冷静点!”
“雁鸣!”
呜呜喳喳的声音吵得庄雁鸣脑仁都在痛,他推开彭霖的助理,一手揪着孟归南的衣领,一手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孟归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拽了个趔趄,没稳住平衡,一侧的肩膀重重磕在门框上。
“嘶……”
庄雁鸣回过头,看着众人:“各位,会议暂停十分钟,我需要解决一点私事。”
说完,他就拉着孟归南出了会议室。
彭霖的助理和方孟青一齐追出来,庄雁鸣转过头,看了两人一眼。
极有威慑力的眼神将两人钉在了原地,没敢再往前走一步。
从会议室到庄雁鸣的办公室有条将近二十米的走廊,走廊上空无一人,庄雁鸣身体里涌动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二十米的距离里攀至顶峰。
推开办公室大门,庄雁鸣反手将孟归南砸在门板上。
“咣当”一声巨响,孟归南的后脑磕在了门板上,强烈的疼痛让他紧紧皱起了眉。
“真要打我啊?”缓过那阵疼,孟归南睁开眼睛,“要保持风度啊庄总。”
庄雁鸣掐着孟归南的下颌,逼他抬起头,一字一字地将那句从他在会议室出现后就一直想问的话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