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害怕打雷。”
“因为妈妈?”
“……嗯。”
唐然把脸转过去,对着陆矜也,哪怕黑暗里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陆矜也察觉到动静,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陆矜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陆矜也喉头攒动几下,手上的动作没停。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有一个很爱他的爸爸妈妈,从小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
“不过后来他慢慢长大,发现有些事情逐渐不再那么童话,爸爸逐渐忙于工作很少回家,母亲也被病魔缠身,整日要吃很多药片。”
“小时候他也没什么朋友,只有邻居家哥哥同他玩,给了他童年一个美好的回忆。”
“不过好景不长,那个哥哥后来因为家里的事,变卖了这边的房子和产业,同少年断了联系,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大一些,母亲说自己意外怀了二胎,想问他能不能接受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少年很高兴,因为他觉得有这层亲缘关系在,应该就不会轻易走散了。”
“但是……”
讲话间隙,有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渗进了枕头里,陆矜也察觉到不对劲,把手臂往后收了收,两人靠得越来越近。
“但是那个少年,并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亲人。”
“父亲之前不爱回家,他原以为是工作太忙了,没成想是外边有了小三。”
“那天雨很大,母亲临产期到了,却不小心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她好奇打开,看到上面存了很多她不能接受的图片,视频,音频…”
“她本身就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哮喘,等到家里阿姨发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一尸两命。”
“你知道。”
唐然突然抓了陆矜也的手臂,紧接着陆矜也感受到手臂上滚落了热烫的液体,是眼泪。
“你知道那天晚上那个少年在哪里吗?”
“他在跟着父亲吃肯德基,那个小三也在,还假惺惺送了他一套很贵的玩具。”
“他也是长大了才知道,有些人不爱就是不爱了,如果真的在乎,家里时时刻刻都会安排人把生病又怀着孕的妻子照顾的好好的。”
“他当时那般行径,无异于谋杀。”
当时他父亲碌碌无为,母亲林媛是林氏集团的独女,当年她父母二人在去伯尔的路上遭遇飞机失事,一时林氏遭遇重大危机,好在林媛能力强有魄力,才力挽狂澜,将公司推向新的高度。
现在想来,他母亲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看错了人,爱错了人,更因为生病把公司权力也交付过去,可赤忱真心不一定换得真心。
“陆矜也。”
唐然冷不丁唤了他一声。
“嗯,我在听。”
“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睡同一张床的人?”
“是。”
“那,我是不是你第一个深交的朋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