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传来输密码的声音,想必是郁松回来了。
郁泊舟推门出去,露台隐隐亮着光。
月色下,郁松单手倚靠护栏,另一只手指尖闪烁着猩红的光,下颌紧绷成一条线,烟雾朦胧中的面孔透着生人勿近的冷锐。
郁泊舟愣愣地看着,他从未见过郁松抽烟,也未见过那张与自己相似却截然不同的温和面孔,充斥着烦躁。
不多时,郁松发现了他,神情马上调动成郁泊舟熟悉的样子,“几点钟了?不睡觉,找揍是不是?”
郁泊舟走到郁松旁边,没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闷闷地说:“哥,我又做了那个梦。”
郁松诧异,可能真是血脉上的心有灵犀,旁人可能需要反应,他一听就知道天马行空的弟弟在说什么。
原来早上不是在编瞎话。
郁松问:“一个梦而已,怕什么,祸害遗千年,你一定会变成牙齿掉光的丑老头。”
“哥!”郁泊舟不满的抗争,他现在可是在说正事,“我说的不是我,是你和嫂子。”
“哦哦哦。”郁松的态度极其敷衍,胡乱抓重点,“怎么改口叫嫂子了?”
“我梦里就是这么叫。”郁泊舟意识到自己又被岔开话题,连忙歪回来,“人家都说梦是征兆,给我打起警惕听见没郁松。”
他加重音量强调。
郁松:“喊谁郁松?没大没小。”
郁泊舟并没有因为他的玩笑打岔高兴起来,持续丧着个脸。
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样,心里有什么事全写在脸上。
郁松注视着个头马上将要越过他的弟弟,第一次生出略显矫情的感慨。
爸妈死得时候,郁泊舟才没矮凳大点,性格使然,不爱当人面哭,总是背后自己悄悄躲起来。
那是他忙于学业丧礼处理后续事宜,又要为他和郁泊舟将来的生计发愁,一个头两个大,总是无法与内心敏感细腻年龄相差甚大的弟弟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