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疑问句,话中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邓文俊已经猜到纪绥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没有惊慌,“你胡言乱语什么,郁泽林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那么闲。”
郁泊舟这番作态摆明了不把这个侄子放在眼里,纪绥忙前忙后地找,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跑来质问他有什么用。
再者谁能证明他见过郁泽林,想发作也要有证据,一个小孩子的口供算什么。
他看了看表,不屑地笑了声,“还有事吗?我一会还有应酬,没空在这闲聊浪费时间。”
纪绥摇头,似乎有点可惜,“那好吧。”
今天开会,纪绥穿了件白衬衫,他此刻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像是某种前兆。
邓文俊眉心一跳,心里浮现出一种想法,很快又被自己否定,现在可在公司啊,纪绥难道不怕……
与此同时。
想法付诸现实,邓文俊弯腰护住肚子,不可置信地盯着纪绥,“你敢打……”
又是一拳,力道又重又疼,打得邓文俊连话都来不及说完,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连滚带爬跑到门边,才发现门早已被锁,回头色厉内敛冲纪绥喊道:“敢在公司动手,真以为和郁泊舟结婚他就能护着你吗,你信不信我……”
噗€€€€
纪绥甩了甩手,语气淡淡的,“能不能说点新意的台词。”
老掉牙的几句,听着他都没力气了。
“你信不信我报警!”
“我真的报警了!”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说的是我说的行了吧!”
纪绥挥拳的动作像是收不住,在他说完后又给了他一拳,接着啊了一声,不甚熟练安慰邓文俊,“没关系,那这顿打你也算没有白挨。”
邓文俊气绝,郁泊舟娶得就是个疯狗,疯子!神经病!
纪绥前倾靠近,邓文俊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左右看了看,祈祷着有人从楼梯口经过,中气不足的警告,“我警告你,该问的你已经问到了。别以为这里没有监控,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纪绥惊讶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告诉你衣服上沾了灰,应酬的话建议还是换一件衣服。”
邓文俊:“……”
纪绥站起身,抬手将遮挡视线的额发往后撩,夏天就是这样,打个人出一头汗。
他居高临下俯看邓文俊,语气听不出喜怒,“疼吗?”
纪绥生长的地方是一个偏远的小乡镇,学校附近三教九流的人最多,经常发生学生被抢事件,你不吃人人就来吃你,拳脚功夫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够疼,事后还不留下一点伤口,哪怕那些混混想要借此讹钱都找不到理由。
邓文俊咬牙没吭声。
纪绥:“要是还有下一次,不管背后教唆郁泽林的是不是你,我都会连你一起算上。”
邓文俊望着纪绥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郁泊舟他哥把他养大,活着的时候一副全天下都比不过他哥的样子,结果呢,人一死他哥的儿子就被丢在了外面。真以为你提郁泽林出头,他就会被你感动吗。”
纪绥开门的手未停,“感不感动轮不上你说。”
……
南城最大的酒吧,华灯初上,舞池里灯红酒绿,扭动着沉迷声色的男男女女。
“操!那个纪绥就是个神经病,上来二话不说给我一顿打,打得我肚子现在还疼。”邓文俊仰头喝光怀里美人喂得的酒,手在对方光滑细腻的大腿上来回游走,引得美人娇嗔,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同玩乐的狐朋狗友立刻给他添满酒杯,狗腿地附和,“狗仗人势的家伙,俊哥犯不着跟他生气。不过那个郁泽林好歹是郁泊舟唯一的血亲了,真的不管他啊,该不会是故意让那个纪绥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