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郁泊舟近来太正经,害他不习惯。
郁泊舟发现纪绥,遥遥朝他招手。
纪绥靠近,郁泊舟介绍面前穿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黄牧,铭旭除我以外的最大股东,公司创业初期的合伙人之一,也是我哥进入行业的领路人。黄伯,这是纪绥,我的爱人。”
后半句是对黄牧说的。
这个伯那个叔,和郁泊舟结婚辈分真小。纪绥心里想,嘴上老老实实叫,“黄伯好。”
黄牧看起来比陈伯大上七八岁的模样,气质和长相都很和蔼,笑起来眼角便会出现许多条皱纹。
“好好好。”黄牧笑着应,围着纪绥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不行,“今天出门急没带见面礼,别怪黄伯,下回到家里去,黄伯请你吃饭。泊舟这小子结婚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这些老家伙通知,回去可得好好收拾他。”
纪绥腼腆地说:“有空一定和泊舟上门打扰。”
黄牧见纪绥手里没酒,拦下过路的服务生,随手拿了杯白葡萄酒递给纪绥,“你们婚礼的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我先提前祝你和泊舟平安喜乐。”
郁泊舟抬手,一句他酒精过敏我替他喝还未说出口。
纪绥已经同黄牧碰杯,仰头喝的一滴不剩,喝完后还动作隐晦地舔了舔唇,全然是一副没喝够的样子。
大部分葡萄酒口感清新酸度高,果香浓郁,这款白葡萄酒偏甜,入口顺滑并不辛辣,除了送人交际的名贵酒种,纪绥酒库最多的便是白葡萄酒,久不喝还挺想念。
纪绥又要了一杯。
郁泊舟看了他一眼。宴会场提供的白葡萄酒度数不高,应该不至于醉人。
闲聊家常过去,黄牧讲出今晚来的主要目的。
河豚TV周年庆不需要黄牧一起出场,他来主要一个是听说纪绥来了想看看,另外一个是来提醒郁泊舟,行事要缓,得多留余地。
黄牧语重心长,“人家不同意你改革,你背地里做套逼人家卖股份,那些个老家伙都快活成精了,能看不出来吗?个个跑过来跟我抱怨你要把公司搞成一言堂,你是真不怕把他们逼急了,联手对付你。”
郁泊舟嘴角上扬,笑容里多是嘲讽,不是对黄牧,“我不像我哥,缓不了。”
……
“好了,障碍已经被我扫除,可以跳下来了。”
郁泊舟立在纪绥的下一级台阶,西装外套脱了扔车里,白衬衫挽到手肘的位置,张开双臂。
黄牧提起公司,又提起郁松,导致郁泊舟注意力无法分散,聊完才发现纪绥手边放了七八个空杯子,脸上盖了层薄红,眼神涣散。
幸好现场活动进入尾声,郁泊舟说完结束语,带着目前看起来正常的纪绥开车回家。
车开到半路经过天桥,原本安安静静的纪绥突然闹腾起来,死活要下车走路。
纪绥目光略带怀疑地审视郁泊舟,后者坦坦荡荡,再次张开手臂,他思考了两秒,“不要抱,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你就是个小醉鬼,有什么人可以丢。”郁泊舟觉得好笑,“没人能看见,不丢人。”
差一刻钟凌晨,天桥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纪绥再次拒绝,“自己走。”
纪绥喝醉就喜欢两三个字,两三个字的往外冒,反应比平时迟钝不少,性格也倔,郁泊舟认为这或许才是纪绥的真正性格。
郁泊舟的耐心好似怎么都用不尽,“自己走容易摔倒,你看这么多台阶,要是滚下去了,用你脑袋踩刹车都停不下。”
纪绥小声嘀咕,“乱讲。”
“我没有,要不然你下来试试。”郁泊舟换姿势,朝纪绥伸手牵他。
纪绥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掌骨架比自己小上半圈,倾覆交叠的地方干燥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