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门口多出来的车,郁泊舟匆匆开门大喝,“纪小……?”
客厅坐着两个男人,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是张怀民,另外一个长腿散漫支着坐在地上,鸭舌帽遮过眉眼,只能窥见半边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陌生男人听到动静转头,嗓音哑哑的,“呦,咱们的大忙人总裁回来了。”
郁泊舟抄起地上的沙发朝人砸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下个月才结束拍摄。”
秦初年接住,顺势躺上,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男二一直拖进度,导演怕得罪我们郁总,提前拍完我的戏份杀青了。”
郁泊舟又砸了他一个枕头,直接打飞秦初年的鸭舌帽,“真话呢?”
“打了狗仔,导演怕他被泼黑料影响电影,赶紧拍完他的戏份把他踹出剧组,好回来公关。”张怀民淡淡道。
郁泊舟:“小牌大耍。”
“什么小牌大耍,我不是大牌娱乐圈还有大牌吗。”秦初年将盖过眼睛的刘海往后梳。
他大学戏剧专业毕业,毕业前在娱乐圈便已是二三线,郁泊舟接管公司后娱乐资源朝他倾斜,事业更是蒸蒸日上。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秦初年脸上露出嫌恶之色,“那狗仔你也知道,前几年老造我黑料,赔钱后老实了一段时间。上周不知道怎么混进剧组,拍了几张我师妹和人请教的照片,想发我师妹的绯闻通告。”
秦初年师妹是他师傅的关门弟子,颇有灵气,今年才十六岁。
这群八卦记者营销号为了博流量眼球不择手段,死人都能给他们说复活了,更何况一个初出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恰好秦初年收工路过,看清他拍的照片勃然大怒,直接一脚上去把人家狗仔踹飞出去半米,旁边的助理拉都拉不住。
这回可有的他们写了。
“冲动。”郁泊舟点评,“太冲动,你不能给他套个麻袋,拉到没人的地方打吗?”
“下次一定。”
“两个尽想馊主意。”张怀民说。
三个人里秦初年最小,郁泊舟第二,张怀民老大,也向来最沉稳。
全靠有张怀民跟在后面料理,要不然秦初年和郁泊舟,读书时不知道要因为冲动行事吃多少处分。
“不说我了。”秦初年爬起来,挨着张怀民坐,“你结婚的事怎么说,嫂子在哪儿?”
郁泊舟提醒他,“估计是去接陈伯了,一会儿见了人别乱喊,他胆子小容易害羞,你正常点。”
秦初年比了个OK的手势,用膝盖撞了撞张怀民的腿,“你不是见过了吗,长得怎么样?”
张怀民让他坐好,“评价别人的长相不礼貌,初年。”
“哦。”秦初年道歉,“对不起我职业病了。”
秦初年从前可没现在这么讲理,秦家作为南城真正的豪门,祖辈显赫世代经商,秦初年顶上有一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经商的能力手段甚至远超他爷爷。
而无需接管家族事业的秦初年,在全家人的呵护下像小霸王一样长大,别说苦,连累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顺风顺水的人生,终结于中学时郁泊舟意外砸中他脑袋的篮球,当时还是小霸王的秦初年蛮横不讲理,不听任何解释,三个人为此打了一架,他和郁泊舟各吃了处分。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日理万机的姐姐终于意识到自己弟弟开始有了长歪的倾向,严令家里不再给他超过正常范围内的生活费。
三个人打打闹闹半年最终成了挚友,他也从混账二世祖的人生,逆袭成了银幕偶像。
郁泊舟倒了杯水喝,感叹道:“好怀念你中学时桀骜不驯的样子。”
“滚。”
门口密码锁传来指纹输入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投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