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缘脑。”
“死直男。”
……
张怀民掐了把眉心,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狭小的办公椅边站着位陌生男人,手中筷子夹了块胡萝卜,好声好气哄着椅子上的郁泊舟吃。
而郁泊舟脸色隐隐不耐烦地扭过头,“不了你自己吃吧。”
什么情况,真让人喂上了。张怀民换了个姿势看。
纪绥拿筷子的手微不可见一顿。二十万要少了,他想打郁泊舟。
他故作不经意朝张怀民看去,接着手足无措放下筷子,像是惊讶办公室怎么多了个人,末了又冲张怀民腼腆笑了笑,礼貌十足。
郁泊舟随便摸了份文件盖到头上,他怕再看下去要忍不住了,纪绥整套流程浮于表面,哪个娱乐公司要是签他,走爱豆都够呛。
怎么这么呆。
他拼命维持声线平稳介绍,“这是张怀民,我的好友兼助理,在他面前不用演。”
纪绥一秒垮脸,“那他进门你怎么不说?”
“你夹个胡萝卜,我肯定不能吃啊。”
张怀民静静听,到他们闹完了才冲纪绥点头,“你好,纪先生是吗?听泊舟提起过。”
纪绥淡淡回了句你好,唇边那点笑的可怜的笑,早在郁泊舟介绍是好友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好友,能有多好?
也是了,郁泊舟这种人朋友满天下是常理。
这个也不用那个也没事,干脆拿个喇叭去人家跟前喊,叫他们把贪污的钱全吐出来,再自己抹脖子去坐牢好了。
纪绥叉起胡萝卜塞进不设防的郁泊舟嘴里,施施然拿走饭盒,关上门出去,“你们聊。”
纪绥走后没多久,张怀民反锁上门,说:“人跟你说的不太一样。”
他和郁泊舟,还有另外一名好友秦初年,是从上中学起便认识的,从感情上来说,是亲人也不为过。
郁泊舟结婚的事情,他们是当天晚上才被通知的。
如果不是他最近连轴转在外出差,甚少回公司,秦初年恰巧又在外地拍戏,他们两个非得回来联手打郁泊舟一顿不可。
结婚的计划,郁泊舟也同他们提过,但当时说好的是等他结束这段时间出差,秦初年拍完戏回来后,三个人再一起商定。
结果郁泊舟当面应下,反手就找了陌生人结婚,他觉得郁泊舟近来疯得越来越厉害了。
那口胡萝卜给郁泊舟恶心的不行,连喝三杯水勉强压下嘴里那股味,“哪儿不一样?”
张怀民回想纪绥的样子,跟郁泊舟口中胆子小容易害羞,还有什么温吞嘴硬心软,完全不搭边。
早让郁泊舟去看心理医生不肯去,现在连眼睛都瞎了。
张怀民揭过话题,“公司怎么样?”
“老样子,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这么多年抓不到第二个,真见鬼。”郁泊舟道:“你那边怎么样?”
张怀民顿了顿,摇头。
郁泊舟烦躁地将手指插进发间往后梳,拉开抽屉,抓出一把糖,连塞三四颗到嘴里咬碎,眼底的阴郁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