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一直觉得谢长宴平时笑嘻嘻的样子是假的。

睡着了的时候才是真实的。

有些冷,像是离热闹有点儿远。

教室里冷风开的很足,沈辞在谢长宴脑袋前放了几本书挡挡冷风。

已经快两点了,林栀清还是没回消息。

沈辞在聊天页面停留了很久,斟酌又斟酌,最后还是发了一句过去,

€€g:你醒了吗?

林栀清不知道醒没醒,反正谢长宴是醒了。

站起身勾着沈辞的脖子就要带着沈辞一起去洗脸。

沈辞挣脱开,提醒道:“宴哥,我喜欢男的。”

“喜欢就喜欢呗。”

沈辞沉默了。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

算了。

水往脸上一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教室外的走廊上有几个同学在聊天,沈辞路过他们,直接往后门走,刚进门,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谢长宴的声音也从后面传了过来:“心情不好?”

“没有。”

“同桌这么久了,我能看不出来你心情好坏?”

沈辞觉得谢长宴在瞎说。

最起码他自己觉得他心情好不好都是一个表情。

最多有时候被逗笑。

其余时候都一个样。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身边没一个朋友的原因。

觉得他装,觉得他太端着。

沈辞甩了甩手,谢长宴放开,跟着他往座位走。

声音压得低,带着诱哄的意思:“怎么了?能不能跟宴哥说说?不想说也没事,等下午这场篮球赛打完了,宴哥去给你买红豆沙,到时候你洗完澡就有红豆沙喝。”

谢长宴哄人的时候会把声音压的有点儿哑。

有点儿撩人的意思。

沈辞坐了下来,看着谢长宴跟哄小孩似的,一下子就想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这会儿被谢长宴这么一问突然觉得有点儿委屈。

这股子情绪堆叠了好多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