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笑了一会儿:“床底下睡也行。不过我只肯睡沈辞哥哥的床底下。”

沈辞哥哥。

沈辞闭了闭眼,仓皇起身,头抵在沈辞身上的谢长宴被这个力度直接掀倒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弹性十足。

谢长宴T恤下摆微微被动作弄的掀起一块,少年人腰肢窄而瘦。沈辞目光落了上去。

在谢长宴开口说话之前,沈辞抱着怀里的衣服落荒而逃:“我先去洗澡。”

卫生间里响起水流声,谢长宴啧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接水,又把沈辞的药拿了出来,等他洗完了,正好可以吃药。

谢应书正在阳台打电话,指尖拿了根没点的烟。

谢长宴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三叔很久没抽烟了。

电话应该差不多快打完了,谢应书脸上有着极度温和的笑意。

谢长宴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这个三叔他最是了解不过,因为是老爷子最小的一个儿子,自小便受宠。读书时矜贵又嚣张,后来大学毕业后接手家族生意,才养出一股子淡然的味道。

也没养出多少。

毕竟谢家太有钱了。

没什么是值得谢家人去阿谀奉承的。

所以其实谢应书骨子里还是骄矜的。

也只有对他这个从小带到大的侄子才会温和些。

这会儿居然会对别人有这种极度温和的笑意。

谢长宴低头喝了口水,再抬眼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笑看起来很眼熟。

电光火石间,谢长宴像是看到了自己。

他给沈辞改备注的那天晚上,从镜子中无意窥到的自己。

谢长宴被自己呛了一下。

抓着杯子和药急匆匆的进了主卧。

一进来,谢长宴就有点儿后悔了。

沈辞刚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短发垂在额前,却挡不住他过分精致的眉眼。

穿的是他的睡衣,睡衣宽松,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便能看见白的晃眼的肌肤。

冷白色不停的往谢长宴眼里钻,偏偏沈辞发尾的水珠又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往下滑,没入下方。

在这一瞬间,谢长宴毫不讲理的觉得这个水真的很下流。

谢长宴把水杯放下,拐去了卫生间,拿了个浴巾就往沈辞头上搭,装作不经意的用干燥的浴巾一角擦干了沈辞脖颈上的水滴,说出的话却再义正言辞不过了:“洗完澡不知道吹头发吗?自己还在感冒呢,怎么,嫌今天高烧太舒服了?”

沈辞被浴巾弄了个劈头盖脸。

声音也闷在了浴巾里:“不是。”

谢长宴不听。

直接帮沈辞擦起了头发。揉的差不多了,拿了个吹风机出来:“自己吹可以吗?我去洗个澡。”

沈辞拿着吹风机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