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转头对着宋一川交代了一句:“守着点儿辞哥。”

“放心吧。”

见谢长宴要出去,宋一川脸色有些奇怪,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真要去给辞哥买冰水啊?算了,买就买吧,这会儿辞哥就在医务室呢,实在不行,离学校不远还有家医院。去吧去吧,给我也带一瓶。”

谢长宴一脸复杂的看着宋一川。这什么智障。为什么能留在A班?

在一旁装睡的段清野都笑出了声。

沈辞倒是真的睡过去了,不知怎么的,明明不困,一闭上眼,却很快迷糊了起来。

陷入睡梦中的沈辞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却只能看着。

这好像是他幼年在南京的时候。

当时沈文在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工作,他被林栀清带着在南京读幼儿园。

那是幼年时少有的幸福时间。

本以为会记住很久。

未曾想后来的时光变迁太多,那段时日便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自己在那儿认识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

是个长得很好看很精致的男孩子。

两人关系不错。

眼前时光虚影,不停变换,沈辞竟在其中看见了当年。

那是某一日午后,南京的夏日总是炎热,幼儿园外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

眼前早已记不清脸的男孩子小大人似的叹着气:“我爷爷想让爸爸回江城。”

小沈辞似也有些不开心:“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吗?”

那小男孩也不知道。

两人互相对望着叹气。

末了,还是那个男孩子主动道:“算了,我们还小呢。不要想这些。我爸爸说今晚有惊喜呢。希望是个很好玩的玩具,沈辞,我们明天一起玩呀。”

“好呀。”

蝉鸣悠长,夏风扑面。

记忆中的街道渐渐远去。

梦醒了。

沈辞缓慢的睁开了眼,谢长宴就在他眼前,手里还拿着什么,对他笑着:“醒了?正好,辞哥,我买了红豆沙,甜滋滋的,喝点?”

那么一瞬间,幼年好友与谢长宴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沈辞开口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晚上发烧了。”

我那天晚上发烧了,醒了就转学了。所以没能和你一起玩。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声音沙哑。

谢长宴没有听清,俯身近了些:“辞哥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