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静过了。
以往在学校,只要一下课就会有人来欺负他,就连同桌也没有为此只能单独一个人坐,他们都怕他的病传染,在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疾病之下就疏远他。
夏夜的雨让这炎热的天气降下一点温度,沈蓝桉趴在窗户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安静的夜晚,吹来的凉风弄得窗帘沙沙作响。
“阿嚏。”在这祥和的夜晚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披着凉被,转眼看见贺亦宸靠在门上,双手抱在胸前慵懒:“虽然这是夏天,但像你这样吹着难免会感冒。”
“谢谢。”
贺亦宸不禁感慨道:“你这一个男生,言辞之间竟如此温婉柔和,宛如女子般柔情似水。”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流露出一丝困惑与好奇。
少年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言语。片刻后,他微微抬头瞄了对方一眼,但很快又垂下目光,仿佛想要避开那探寻的眼神。此刻,除了房门关闭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整个房间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颤动,并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沈蓝桉被这阵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他眉头紧蹙,一边伸手摸索着打开抽屉,一边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拿到手机后,他迅速按下静音键,然后用手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沈蓝桉终于完全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身子。他顺手扯开窗帘的一角,阳光瞬间倾泻而入,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果然不出所料,院子里的低洼处早已积满了雨水。
沈蓝桉有些无奈地将手机丢到床上,然后翻身下床,朝着卫生间走去。进入卫生间后,他旋即拧开了水龙头,伸出双手接住水流,用力泼洒在自己的脸庞上。水珠四溅,带来丝丝凉意。他抬起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随意地理顺了一下凌乱不堪的头发。
不知为何,望着镜中的影像,沈蓝桉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呆滞无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生气。
沈蓝桉低头,双手放在洗漱台上,看着池子里的水,倒映出自己脸的影子,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脑海中还是心惊胆战的,是在一个大雪的夜晚,贺亦宸在屋内准备着晚餐。
抬起头活动了颈椎,不慎的是,洗脸时打湿的头发丝上的水滴,滴落在他的眼睛里,弄得他眨了眨眼,快速的拿去旁边的毛巾,擦干头发丝,以及脸上的水。
本来起床已经忘记了这个梦,但是在洗漱时又突然想起。
真的是很奇怪。
昨晚轻言寡淡的随意的举动,让白天坐在餐桌上吃早饭的沈蓝桉有些小心思,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除了自己的母亲,别的人都把自己当成害人精,说是因为沈蓝桉的出生才会导致这样。
甚至还会有人传言道,沈蓝桉的妈妈也被他给害了。
所以沈蓝桉在看贺亦宸的眼神上,有一点朦胧的心思,但是他不确定。
沈蓝桉咬了一口吐司抬头,今天的他是顺毛,乖乖的坐在餐桌上安静的吃着手中的吐司早餐,咽下吐司后,深吸一口气,出来客厅。
阳光撒在大门上折射出来的光,刺入他的眼帘,那是很长的一条光线,晃眼还能看出彩色的光。
贺亦宸正端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工作资料,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不时移动一下鼠标,仿佛在与这些数据和文字展开一场无声的对话。
而沈蓝桉则非常自然地在他身旁坐下,目光被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住了。“亦宸哥,你是医生吗“他好奇地问道。
听到声音,贺亦宸微微转动了一下身体,顺便动了动鼠标,将资料翻到下一页。然后他微笑着回答道:“是啊,我刚入职一年呢。怎么,你对医学也感兴趣“
沈蓝桉摇了摇头,眼睛依然紧盯着屏幕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音符。“不太感兴趣,只是觉得看起来好复杂。“说着,他伸出手从旁边的果盘中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仔细端详起来。
贺亦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沈蓝桉,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确实,一开始可能会觉得有些复杂,但一旦熟悉了以后,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他的语气充满自信,似乎对于自己所从事的职业有着深深的热爱和执着。
沈蓝桉起身坐到窗台台前的椅子上,拿出一本试卷,打开,准备了两支笔,好修正。翻开第一张试卷,是看不懂的数学题,再翻了翻后面的试卷,是几何题,以及函数。
……
顿时间觉得有些头疼,尽管他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但是面对一整套的数学卷子,有谁不疯的。
一脸淡漠、毫无兴致的沈蓝桉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然后迈步朝着客厅外走去。一边走着,他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学这么多的知识到底有什么用?这些东西将来真的能够派得上用场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书的贺亦宸不禁抬起头来,看向已经走到门口处的沈蓝桉,语气坚定地回应说:“当然可以啊!怎么会没用?”
然而此时此刻,沈蓝桉并没有把贺亦宸的话听进去。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刚刚问出的那句话€€€€“以后真的能用得到吗?”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恐怕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无法将所学的这些知识应用到实际生活当中。但是内心深处,他还是非常渴望自己能够尽快恢复健康。
但他还是没有去写的意思,出去后,巷道十分的安静,走出巷道,街边的传来的吆喝声:“冰粉!美味的冰粉嘞”,一声声的吆喝声传入他的耳朵,但还是被给屏蔽掉。
似乎有预感,他回头瞧见那日在学校拿着他的药,处处刁难他的两人,拦住他的去路。